意思?若我是你,早跳井了!留著這君王厭棄只會拖累女兒的老弱病殘身成仙嗎?”果然四兒的聲音隱隱自西北角傳來。
“狗四,任你說破喉嚨,本宮也不信!永昌公主神勇無敵,聰明靈秀,莫說一個山崖便是無底深淵,公主也自能爬上!況且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自有上天相助!”柔弱卻倔強的女聲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想要本宮之命,有種便來拿,想要本宮自裁,做夢!”
雖還未見著母后,但她為母則剛之風姿,為後則韌之風骨早已浮現在眼前,一招飛花逐柳輕輕飄落於大樟樹上的冷侵晴潸然淚下。
“永昌公主自然厲害,可是,西山斷魂崖也不是一般的山崖,它根本就是閻羅殿!嘖嘖嘖……”四兒陰陽怪氣起來,“再說,為了給你治眼睛,她去捕獵麒麟,那可是神獸啊!再硬的命抵得過天怒人怨?這不,昨夜,下到崖底打探的幾撥人可算回來了兩三個,他們說公主沒了,摔得粉身碎骨,實在無法帶回,便撿了公主身上一個物件回來,你摸摸看可還識得此物?”
“是何物件?”
此段經歷前世沒有,冷侵晴倒想看看四兒拿了件什麼東西騙母后,她撩開樹葉仔細一瞧,頓時怒自胸中起。
四兒掌中之物,竟是她令他轉交給母后的“定心丸”,一隻展翅高飛的金鳳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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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朱紫儀被誣陷與烏有國國君通姦,冷缺心盛怒,將她打入冷宮,誰敢為她說情便與她同罪判之。
為存實力伺機救母后,被騙自梅州隻身返宮的冷侵晴大殿之上割發斷情,宣佈與皇后斷絕母女之情,之後皇后被關入冷宮,她為把戲做真,整整一月,未曾踏入冷宮半步。
然而,為安母心,她在朱皇后被打入冷宮第二日夜半,便將此鳳簪交給了四兒,囑咐四兒無論用何手段,務必將此簪交給朱皇后,轉告她要好好活著,公主在奮力救她。
冷侵晴背上頓時冷汗直冒,她原本一直以為,前世四兒賣主求榮,是因行刺失敗迫於無奈,此刻她才明白,四兒早已變節!
“晴兒!都是母后害了你,母后罪不可赦!”
樹下,朱紫儀將簪子緊緊貼於臉上,乾枯呆滯的眼洞裡水柱噴湧,淚水滾滾而下。
“四兒,一會兒,我便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死兒!”
凝視母后,冷侵晴掌心一根擋住她視線的樹枝早已成灰。
“你瞧瞧你這樣子,風華不在,後位丟失,唯一的女兒又沒了……”
四兒語調忽轉狠辣,一把拽過朱紫儀脖子直往古井裡摁,“你活著簡直就是諷刺,還不如跳進這口古井一了百了……”
“狗奴才!本公主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喪心病狂,究竟為何?”
冷侵晴咆哮著,飛身摟過朱紫儀的同時,一腳踏於四兒脖子,聞香識人,四兒知冷侵晴來了,頓時嚇得渾身顫抖如篩糠。
“公主饒命,饒命!都是貴妃娘娘指使的!小人若不從,她說,她要滅了小人全家,小人是逼不得已呀,公主……”
“好一個逼不得已!本宮如今亦是逼不得已,你可舒坦?”
冷侵晴嘴角微翹,腳下用力,四兒慘叫不停,連聲求饒。
“你究竟替那賤婢做過多少骯髒勾當?”冷侵晴將四兒臉按於井沿用力摩擦,“那封信,定是你放於皇后娘娘寢宮……”
四兒疼得殺豬般嚎叫:“小人冤枉啊,公主。請公主細想,小人一個侍衛如何近得了皇后娘娘之身?娘娘之事,小人確實不知!”
“你能自由出入本公主身邊,便足見你心機之深,母后一向慈善,你若存心靠近並非難事!”冷侵晴臉上陰雲密佈,話音低沉,腳尖輕輕挑起四兒下巴。
“公主明鑑啊!夢國律法,大內侍衛無召入內宮,誅無赦!小人有幾個腦袋膽敢一試?”
“當真?”
冷侵晴明眸中寒冰交織著赤焰,四兒不寒而慄,舌頭打卷。
“千,千真萬確!小,小人身子是公主賞的,並非屬於小人,能自由出入公主身邊,不過是仰仗公主對小人的情義……”
“呸!”冷侵晴臉色陡然鐵青,“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也配說情義!此時你倒想起小時之事,你助紂為虐時怎不想想?”
冷侵晴四歲那年,冷缺心攜朱紫儀微服私訪,在同安縣遇見九歲的叫花子四兒,朱紫儀念其可憐,便收他做了個小斯。
冷侵晴自小淘氣,讀書之餘最愛舞槍弄棒,四兒每次都自告奮勇當陪練,被打得鼻青臉腫是常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