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多了一節,”小華子衝過來,眼睛撞在冰塊上,語音下意識低了下去,“……車廂!”
這震撼太大了!
如夢似幻,他得緩緩!
搜查車廂,竟然發現車後莫名多出一節,正驚訝時,那節車廂卻陡然下沉縮排車底,趕回去報訊,鬼使神差,它卻突然破空而出!
“雪中送碳!這突如其來的冰塊簡直是雪中送碳!”炎青雨乍見莫名出現的冰塊,緊蹙的眉心驀地盪開。
冷侵晴正指尖輕輕顫抖,那是內力湧動、損耗過半的細微反應,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此刻,若是貿然出手相助,冰火兩重天,只怕適得其反。
“得想法子轉換功法屬性,儘快施以援手!”他心急如焚時,天降冰緣。
“這滿車的屍體,若無冰塊豈不臭了?半道加冰塊降溫,有何稀奇?”
他瞥眼還在發怔的炎生化,唇瓣一勾,迅速將苦珠塞進他懷裡,囑咐道,“生華,好生與苦珠熟稔熟稔,若再有冰車上來,你趁機下去,送苦珠先回恆安。”
說罷,他催動赤日神功,緩緩抬起瞬間被耀眼的紅光所包裹的右手。
宛如烈日當空,他掌中迸射出萬道紅光,紅光精準無誤地籠罩住整節車廂的冰塊,剎那間,那些冰塊恰似遭遇了炙熱的熔爐,蒸汽騰騰!
車廂內溫度驟變,肉眼可見地,空氣中凝結出細密的銀白霜花與新的冰塊。這時,他輕輕轉動起右手,巧妙地引導紅光在冰塊中穿梭,車廂內的整體溫度停止了下降。
而那些銀白的霜花,卻生生不息,在他的操控下,彷彿有了生命一般,輕輕圍繞著冷侵晴旋轉,前赴後繼地匯聚成股股氣柱,如同清泉般源源不斷地湧入她頭頂,為她枯竭的內力注入新的生力軍。
“主公這內力逆天了!”炎生華呆呆地瞅著,內心讚歎不已,“試問天下誰能做到如此?操控自身內力,將冰塊調控成外界溫度調節機制,避免直接對人身造成傷害。”
……
筋脈,如同脆弱的蛛網,一一崩斷,碎裂成無數細微的碎片。五臟六腑,在胸腔內劇烈震顫,如同被一隻大手在撕扯、擠壓。疼痛,已超越極限,眼前漆黑一片……
“苦珠!”米粒的意識在昏暗中掙扎,她用盡全身力氣,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放心,他在!”映入眼簾的是冷侵晴略顯疲憊的臉。
“怎麼是公主?”她一怔,不知,身處何方?發生何事?正愣神,炎青雨、苦珠、還有炎生華,那一張張熟悉的、陌生的臉撞進眼眸。
“苦珠!”下意識地,她驚慌失措地伸手欲抱苦珠,手卻在半空無力垂落下來。
“放心,他安好!”冷侵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湧進丹田,米粒心中一顫,“這不是夢,定是到仙境了!”
方才意識漸轉模糊,她心急一躍,竟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眼裡,就在身體失去平衡急速下墜時,無盡的黑暗裡忽地閃爍點銀光。
與銀光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吸力,那吸力捕獲著她,使她如同被一張大網緊緊拉著,身不由己地朝著銀光飛去……
“那些銀光可是地獄裡的點點遊魂?”
這是她兩眼一黑徹底失去意識前停在腦中的記憶,如今她調出來細細思量,一時分不清幻境與現實。
“米粒,打傷你的究竟是何人?胡突在哪兒?”
炎青雨清冷的問話與他同樣清冷的眼神飄來,米粒忽地便清醒過來,“方才正與胡突在紅河廢棄地道交換苦珠來著……”
“胡突,他死了!”她眼神登時清明,吐著氣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切莫傷神!”冷侵晴急忙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你五臟俱損,沉住氣,有話緩緩說。”
“這是在哪兒?你們,救了我?”米粒喘息一會兒,環視四周,緩緩問道。
“我們公主救了你!”炎生華看了看冷侵晴,頓了一頓,終是又補了一句,“公主為你險些內力耗盡!”
“公主!我對不起你!”米粒心中一暖,眼中閃過愧疚,掙扎著欲行跪拜禮,卻身子一歪倒下去。
“對不起,米粒,我只能給你續命半盞茶時分,”冷侵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眼裡露出一絲痛苦與遺憾,“眼下蛇玉遠在恆安,而我們可能身處地下十八層地獄……”
“果然還在地道中,這麼看來,他們定是為苦珠而來!”米粒聞言心中頓悟,慶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