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什麼,她的臉色在這一刻紅起一片,連帶著那雙眼眸也是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裴青止果然有些受不了她的挑撥,他側在一旁的手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猛然攬去她的腰間將她往懷中帶來。
兩人相貼,薄唇相隔不過五厘米,他盯著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甘棠,記住你的話。」
甘棠的眼裡藏著笑,輕啄在他的薄唇上。
本是蜻蜓點水,裴青止卻在她離開他唇的那一刻扣緊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兩人站在江邊擁吻,夜色寂寥。
甘棠是沒喝多少,可稍稍還是有些迷糊在身上,第二天才想起裴青止說年底辦婚禮的事情。
她連甘楠都沒說,又怎麼可能會辦婚禮。
她頭有些大,一邊是她母親,一邊是裴青止。
用腳趾頭想她都知道該選誰。
可不管捨棄誰她都會很難過,她唯一能捨棄的也只有裴青止,可她不想再把他丟下。
甘棠坐在開往老宅的小轎車上有些為難的撐著臉,她眉心沒有鬆懈,哪怕是在放鬆的這一刻也是。
車子穩穩的停在老宅門口,約莫著又是有人來,院子裡停著一輛她不太眼熟的勞斯萊斯。
她只不過瞧過一眼很快進門,甘楠沒在書房,她坐在沙發上比剛出獄那兩天愈顯雍容華貴。
手上捏著一隻單價八萬的的陶瓷杯,輕輕的抿下一口咖啡抬起眼,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萬種風情。
「棠棠回來了。」似乎是聽見聲音,她看向她,語氣儘是高興,連帶著那位背對著她看不見是誰的男人,也在這一刻轉身。
甘棠的眉頭一皺,目光落在喻宵年身上。
一雙眸子裡都寫著「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神情
喻宵年抿著一抹淡然的笑:「棠棠回來了。」
他學著甘楠的話,她沒給他一個好眼色。
有人在她的事情更不好說,她只不過輕「嗯」一聲很快向樓梯那邊跑去,腳在剛踩上階梯的那一刻,甘楠叫住她。
「棠棠,過來坐。」她的聲音不似前幾日的溫和,語氣裡帶著毋庸置疑。
她剛撇過眼,喻宵年那張帶著淡然笑意的臉出現在她的眼裡,他還是跟很多年前一樣。
臉上總是會掛著那麼一抹笑。
似笑非笑,笑意不達眼底。
甘棠擰住眉心,今天喻宵年能在這裡,又是甘楠故意叫她回來,那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甘楠出來這些日子,哪怕是在監獄的時候,她都有告訴過她和喻宵年已經絕交的事情。
甘楠沒什麼不好的,也沒什麼好的。
好的在於她從來不會在意她和喻宵年一個男生做了那麼多年的好朋友。
不好的,她知道她和他已經絕交。
他今天還能坐在這裡。
甘棠沒有拒絕,坐下的那一刻阿姨很快端來一杯咖啡擺在桌面上,她抿下一口。
「這是宵年專門送過來的,你嘗嘗。」
「嘗不出來。」她嘴裡沒什麼味,對咖啡的要求不大,這裡面加了椰奶,混合著的味道跟她以往喝的差不多。
不苦不甜,她倒喜歡。
「你不喜歡喝太苦太甜,咖啡裡我讓阿姨放了椰奶,應該合你的胃口。」喻宵年開口。
甘棠剛準備再嘗一口,在聽見這句話的那一刻她恍然一怔,眉眼垂眸在杯裡的咖啡上,抬起眼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喻宵年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兩個人又是無話不說的好友,他對她的事情一直都很清楚。
哪怕她喝咖啡喜歡不苦不甜的也能清晰的記得。
甚至清晰的把握好這個度量。
她突然發現,他似乎不像是她的青梅竹馬。
反而像是從小陪伴她長大的貼身丫鬟,知道她所有喜樂。
「宵年還是這麼懂棠棠,到時候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甘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甘棠的臉色一僵不太好看,那句把她交給他的話在耳邊飄蕩。
她眸光掠過甘楠再次落在喻宵年身上。
他不是拒絕了嗎。
怎麼甘楠還會有這種想法。
大抵今天她叫她回來的目的她心裡也清楚了些,不管是從利益還是感情上來看。
在甘楠眼裡,喻宵年就是最適合她的那一位。
他們倆笑的心照不宣,似乎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