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繞,耳釁是美妙的琴音,令人舒展安然,似乎能安然的睡一覺。
紫蟬一曲終了,見上官曜沒有說話,接著又彈了一曲,一曲接著一曲,最後手都彈麻了,指間點點殷紅散落如桃花,而她眉微微蹙起,卻未吭一聲,依然往下彈,沁涼的冷汗溢在髮間,一點一滴落下。
直到上官曜一聲慵懶的開口:“什麼時間了?”
琴音嘎然而止,紫嬋慌忙起身,走了出來,委身而語:“公子,現在是亥時了。”
亥時了,夜已深了,沒想到紫蟬的琴竟然如此有魔力,使得他聽琴而忘了時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不由得抬眉溫潤的輕笑:“姑娘辛苦了。”
眸光流轉,看到佳人的指尖點點殷紅,不由微微的心疼,美人總是惹人疼愛的。
“這手是?”
他一伸手緊抓過紫蟬的手,十個手指,有五個都彈出了血,不由得微慍:“怎麼不提醒我呢?是不是很疼?”
紫蟬忙搖頭,明明那指尖有著隱隱的疼痛,偏一臉的倔強,長睫上隱有透明狀的東西,使得她雲霧似的容顏上,如丹青素描,高雅得不染塵煙。
“有藥嗎?我幫你上藥。”
“公子不用了,我待會兒讓丫頭上藥,”紫蟬抽回了手,慢慢的開口。
上官曜一怔,回過神來,他還真的從來沒主動關心過別人,這個紫蟬還真的能讓人卸下心房:“好。”
門外,宋淵和藍清倫都候著,上官曜走出了房間,冷然挑了一下眉沒有說什麼,淡然的掃視了一圈,最後沉聲:“冷月呢?”
藍清倫立刻陪著笑臉,緊走兩步,小聲的開口:“她說擔心醫館有事,所以回去了。”
上官曜俊逸的五官上,前一刻好好的,後一刻便罩上清冷之色,眼瞳冰寒。
宋淵和藍清倫立馬提著一顆心,不知道皇上會發什麼脾氣,誰知道上官曜最後竟忍了,什麼都沒說,只擺了擺手沉聲命令:“走吧,回去。”
“是,”兩個人跟著他的身後往樓下走去,一路上惹來無數熱辣火豔的眼神。
三個人都各有秋千,上官曜俊美霸氣,宋淵是豐朗有神,藍清倫卻是秀雋懦雅的。
風月樓門前,侍衛正齊刷刷的立著,一看到主子們出來,趕緊小心的候在馬車邊。
藍清倫侍候著上官曜上了馬,然後和宋淵翻身上馬,其餘的侍衛緊隨其後,一眾人飛快的離開風月樓,回皇宮去了。
馬車內,上官曜微瞼了雙目,長長的睫毛投射下陰影,使得他的臉無比的陰驁,狹小的空間裡,似乎格外的冷清,冷月殘留在車廂內的氣息似乎仍然存在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他的氣息納入心肺。
今兒晚上,面對著紫蟬,他忽然明白一件事。
他不是不心動,而是心動的人,不是個女子,難道他喜歡的人其實是男子,所以才會受冷月迷惑。
可是這也不對啊,先前自已分明是格外的喜歡和女人行魚水之歡的,怎麼被下了一回藥,整個人的意念都改變了,這太可怕了。
上官曜的頭腦亂七八糟的,乾脆什麼都不想了,現在冷月不在宮中了,他要一個人靜靜,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馬車一路往皇宮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