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清倫既不惱也不燥,依然一臉的笑意:“本官是怕冷公子寂寞,冷公子可是客人,若是讓冷公子不滿意了,你說我會有什麼下場呢?”
他說著故意壓低聲音,曖昧無比的開口,雅間的兩個女人望望這個,望望那個,一臉的驚疑,這兩位不會是那個那個吧。
雲笑冷冷的抬眸盯著藍清倫,盤算著要不要把這傢伙毒啞了,讓他一個字說不出來,若不是看在慕容的面子上,她保證他明天開不了一個字,看他做什麼春秋大夢,當兵部尚書。
她的眼神看上去無害,雲淡風清,但是藍清倫不是泛泛之輩,一眼便看出那眸底如毒蛇般陰暗的危險資訊,自動自發的收斂起玩味,小心開口。
“冷公子,你是不是悶得慌,不如出去吹吹風。”
雲笑一收冷意,這還像句人話,微挑了眉:“好吧,這雅間確實悶得慌,你和你朋友說,就說我回去了。”
“啊?”
藍清倫沒想到冷月會如此說,不由得錯愕,他若是走了,皇上怪罪下來,雲笑已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剩下來的事,我相信以藍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擺佈,要不然?”
她陰森森的笑,藍清倫立刻頭皮發麻,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又怎麼會理他呢,而且他知道他是誰,也不敢惹她啊,這姑奶奶能要人命。
雲笑說完,拉開門揚長而去,身後的青樓女子傾城,一臉的失望加無奈,嬌嗔的哼著。
“藍大人,那人家怎麼辦?”
“好了,好了,傾城姑娘放心吧,所有的帳都算在藍某身上。”
藍清倫苦著臉開口,傾城立馬眉開眼笑,雖那公子走了,可是有錢也是好事啊。
風月樓門前,雲笑一身白衣,翩然的風彩,令多少過往的行人迷了眼,婉婉一看到自家的主子穩重的走了過來,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眼主子,直到確定主子沒事才放心,再瞄了主子身後一眼,什麼人也沒有。
“他們呢?”
“都在裡面呢?”
婉婉不知道想什麼愣了一下,然後碎了一口唾沫:“德性。”
兩個人站在街道邊說話,這時候流星不知道從哪裡整了一輛馬車過來,坐在前面沉聲的開口:“走吧。”
“是,”一主一僕二人躍上馬車,而宋淵帶來的侍衛正在路邊的小攤上吃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看到冷月公子跳上馬車走了,幾個人站起身來,也沒追,估計冷月公子是和皇上招呼了的,復又坐了下來。
風月樓,花魁紫蟬的閨房中,是風月樓最清雅的房間,房間內最多的顏色便是白色,除了一絲蕾花,幾乎沒有一絲雜色,要說有。
也就是白色桌布上面擺放的青瓷釉裡插著的幾株鮮花,紅豔豔的,畫龍點晴的作用,更添高雅。
上官曜坐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間,心靈似乎得到淨化似的,純淨得多,身心舒展,什麼都不想,微瞼上雙目,聞著房間裡淡淡的香味。
紫蟬清悅的聲音響起來:“公子請喝茶。”
桌上的白色茶盅,有手描的丹青,再也沒有別的色彩了,配著綠氤輕沸的茶水,雲霧輕漫。
“紫蟬姑娘真是一個冰雪玲瓏的姑娘,不知道姑娘為何淪落到這裡?”
紫蟬微微一笑,揚起翦水瞳仁,眼角輕翹,竟然在清純中帶著隱隱的風情。
“不幸的身世罷了,一個人能選擇自已的出生嗎?”
說完她直起身,淡淡的開口:“公子是要聽曲,還是要賞舞?”
看來她是才藝雙全的女子,上官曜倒也沒有為難她,更沒有猥褻的心思,對於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慢慢欣賞品味的:“姑娘就彈奏一曲吧。”
“是,公子。”
紫蟬斂眉退到裡間去,隔著一層透明的琉璃珠簾,人若隱若現,更添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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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曜望著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的竟是那個冷然絕美的臉龐,還有他纖細的身影,不由得心涼,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起那個冷月,不行,不能想那個男人。
自已一定會醫好的,紫蟬是多麼美好的姑娘,如若自已對她動心,就為她贖了身,找個理由帶進宮去,也算給了她依靠。
蔥白十指如玉無暇,輕撫上古琴,琴音便流瀉在房間裡,悠揚動聽。
琴音婉轉輕靈,和她的人一樣,有著遠古的飄逸,好似從雪山之顛而來,涼爽的風撲面,令人忍不住閉上眼,而他也這樣做了。
一口清香的茶含在唇齒間,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