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清說他筋脈盡斷了,他鬆了口氣,起碼熬過第一階段了。
然後還沒等他笑,第二階段再生筋脈比斷還疼。
他真是要哭都沒地方哭。
時間越來越久,他們幾個幾乎待在他這屋不走了。
什麼事都與他說。
他咬牙聽著,實在是記不住,剛清明瞭一點,那鋪天蓋地的痛便佔據腦海。
就這樣他一直醒著,他們睡覺他也醒著,一直熬,拼命熬,他熬不住的時候耳邊總能聽到不同的人的鼓勵。
那不間斷的阿兄,每次都給他當頭一棒,他立刻咬牙拼命熬著那火。
他一個十二時辰一個十二時辰地熬,他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視物,無聊的時候只有不間斷的要命的痛陪著。
時間長了,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想著怎麼也有十幾天了,有時候他都懷疑,他真的還活著嗎,這不是幻覺吧?
直到有一天,那纏綿入骨的痛,忽的消失了。他聽到了,旁邊的是沈亭御,他慌慌張張的給他把脈。
他想睜眼,也想張嘴。
不行。
沈亭御沒回來,他拼命撐著越來越昏沉的腦袋,等到了沈離,她沉默了。
他又試了試,真的沒力氣。
最後在他迷離之間等到了林清。
林清說他太虛弱了。
後面的他就不知道了。
這回他醒不過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意識慢慢回籠,他有點懵,這次試了試睜眼。
真的看到了。
他旁邊的是破曉。
破曉握著他的一隻手,望著門口出神。
他張了張嘴,嘴巴好乾噢。
,!
“破曉”沒發出聲音。
破曉還沒看他。
用盡渾身的力氣動了動。
破曉立刻轉了頭。
湛藍的眸子霎時怔愣。
“江辭?”
破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醒了,你你你!”
江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無聲地又喚了他一句。
破曉都有點手足無措,“渴嘛?喝點水?”
起身就去給他倒了。
江辭洩了氣,這小子倒是真聰明,他嗓子乾的真說不了話。
大口的喝了幾口水,江辭感覺自己活過來一點。
又張了嘴,說的斷斷續續的,破曉湊近了聽,同時給他輸著靈力,他說,“沒死,別哭了。”
破曉眼眶瞬間紅了。
江辭現在笑得比哭都難看。
破曉拿帕子沾了水,給他潤著嘴唇,“你這人,一醒就讓人想揍你!”
江辭說的斷斷續續,“現在什麼時日了”
破曉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還有一天就過年了。”
江辭怔住了,“除夕了?”
那他這樣都三個多月了啊。
破曉點頭,“要裝飾院子,他們都去了,我來守著你。”
破曉接著道,“我讓他們立刻回來。”
江辭還沒來得及阻止。
破曉就在透過印記和沈離交流。
沒過幾瞬吧,沈離急匆匆地就回來了。
她腳步頓在了門口。
一步也走不動了。
江辭扯了扯唇,看著他三個月沒見到的妹妹,“沈離。”
沈離抿著唇,眨了幾下眼,他還是睜著眼的,就撲過來了,“江辭”
“你終於醒了。”
沈離嚎啕大哭,抓著他的另一隻手晃著,“你終於醒了!!阿兄!!”
破曉在對面歪過了腦袋,江辭分明看見他紅了眼。
江辭還是說不了太多話,撐著精神哄她,“醒了,阿兄活了嘛這不是。你們讓我熬我都聽見了”
沈離抽抽噎噎地擦了擦眼淚,“我把沈亭御叫回來,把二哥也叫回來,噢還有師父。”
她撥了江辭手腕上沈亭御的靈氣,沈亭御立馬跌跌撞撞地就回來了。
他和沈離的反應一模一樣。
“阿兄!!”
破曉去叫魏明安了,沈亭御本來就是他們這幫人裡最愛哭的,眼淚啪嗒啪嗒根本止不住。
江辭哄不動了,看向沈離,沈離也哭,“我們都擔心你啊。”
魏明安被破曉推來了。
他呆愣地看著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