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郭逸之”
楊皎皎每次醒來,空洞洞地看著熟悉的房頂,只會說這一句話。
真的不是啊。
她的逸之呢?
明夏當她刺激受大了。
孃親連連嘆氣。
楊雲徽來看她的時候,楊皎皎平靜地跪下,“爹,那不是郭逸之,您不知道嗎。”
楊雲徽無奈嘆氣,“我也知道這是冤案啊。”
楊皎皎厲聲道,“是不是那個安王!逸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起,逸之根本就沒去過雲州!”
“爹!我就幾天沒去隔壁,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什麼證據確鑿,那是狗屁。”
“楊皎皎!”楊雲徽同樣拔高了音量,“你還不明白嗎!”
楊皎皎不想明白。
她不相信。
別人說什麼她都不信。
爹爹不管,她管。
她的逸之到底在哪裡啊。
冷不冷,疼不疼。
想著想著楊皎皎就哭了。
她白天查,晚上也查。
查安王。
所有都查。
她就覺得和這個安王脫不了干係。
郭家的一切她都護。
她的逸之還要回來呢。
她穩下性子從頭捋。
郭家倒了,受益的人是誰?
幕後之人為什麼要覬覦郭家?
覬覦什麼?
郭家和什麼人有仇?
真的沒有。
郭逸之的爹爹也很聰明。
他們都是世家大族。
郭家全面開花,文臣武將商道財路,樣樣都有。
郭逸之本人又是工部重臣。
郭家的信物幾乎都在他那裡。
沒有信物倒不掉的。
除非聖上親自出手。
可為何這麼久,郭家的幾大勢力都毫無變化?
是信物那幕後之人暫未得到?
還是,她的逸之就是落到那幕後之人手裡了?
楊皎皎頭痛欲裂,但是一想到那日在刑場死掉的根本就不是她的逸之,她就得查下去。
她的逸之還沒來娶她,他肯定還活著。
抽絲剝繭,楊皎皎發現,似乎關鍵點還在這幾個信物裡。
在哪呢?
楊皎皎搭起梯子翻了過去。
郭府,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上上下下地翻著這凌亂之地。
沒有,都沒有。
那在哪裡?
楊皎皎忽的發了瘋一樣奔回去,喊人把郭逸之送來的聘禮一箱箱抬出來。
真的有不在禮單之上的東西!!
一個小木盒。
“吾妻皎皎親啟”
楊皎皎再也支撐不住了,就這樣跪倒在地,緊緊地握著這個看著就很郭逸之的小木盒,鋪天蓋地的痛苦好像要將她席捲。
眼淚一滴滴滑落,悉數跌在冷硬的大理石板之上,楊皎皎痛哭起來。
“郭逸之你到底在哪裡啊”
楊皎皎痛恨自己怎麼出不去這裡。
她好恨,從來沒有一刻這般想殺人,她想把那些人都殺了。
恨那殘忍的世道,冰冷的皇權。
更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楊雲徽放任了她一切折騰,她那些安排,楊雲徽管都不管。
只是她的人,必須待在府裡。
楊皎皎學會了喝酒,爬牆。
每日坐在院牆上發呆。
她覺得她的日子好像開始倒著走了。
“海棠再開花,就可以看到你了對不對”
楊皎皎面無表情地抱著她抱也抱不過來的海棠樹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一滴,澆灌在他們擁吻過的地方。
“郭逸之”
楊皎皎心臟一陣絞痛。
她跌了下去。
面頰挨著地,楊皎皎不想起來了。
“求你”
“來娶我好不好”
新皇登基。
最小的皇子鬥贏了。
無人還記得郭家。
那她的逸之呢
到底在哪啊?
楊皎皎最瘋的時候想去擊鼓鳴冤。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