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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頁

於崢呵笑一聲,臉上帶著冷然的笑,唇角勾起的弧度顯得格外凌冽。

在美國,許淮幫自己心理治療的時候,他問自己為什麼不想說話,而不是為什麼不可以說話。

他沒搞懂,大抵是一直緘默慣了。

洶洶大火是他對那場事故的最後印象,可停留在腦子裡的唯一印象就只是於國那不絕於耳的「別出聲,出聲就弄死你。」

他就被關在櫃子裡,瑟瑟發抖的咬著牙,恐懼咽進肚子裡,不敢出聲,出聲就會被打。

外面瘋笑的那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吧,為什麼別的小孩不會帶著滿身傷痕去學校,只有他。

火要燒進櫃子裡了,別出聲……

許淮說自己是心理創傷,得靠自己心理恢復才能好起來。

他每天啊啊咿呀地在晚上張嘴,喊的是水水啊,他最思念的人。

無論如何也得出聲啊,不然她怎麼能夠聽到自己喊她念她,對不對?

他還不如當時死了,那麼江父也不會因為救自己淹沒在大火之中。

江渚走出來找到於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一手揉了揉眉心,看起來像是咬了咬牙,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江渚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拉著於崢的手,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你這是幹嘛啊?你是不是傻,不疼嗎?」

於崢沒想到她突然過來,怔住了,眼眶還透著紅,眥目欲裂。

「不疼嗎?」

江渚心疼地拉著他的手,低頭去吹。

溫涼的氣息輕輕柔柔地吹在於崢受傷的手背上。

於崢感覺像是被燙傷了一樣,陡然縮回了手。

而後才想起剛剛江渚的問話,點點頭。

不疼嗎?

不疼。

「你出來做什麼?阿姨醒了嗎?」

於崢開口的瞬間,意識已然清醒。

江渚喉頭滾動了下,在她印象中,於崢向來就是以冷靜自持的,無論是少年時代的他,還是從美國回來後的渡卿大神,她都沒有看見過他情緒上的爆發。

他在隱忍,在她面前,這個事實讓她心疼。

撲上去,頭埋在他的胸上,任由淚水在他胸膛上肆意流淌。

聲音甕聲甕氣,「你別忍著啊,我寧願你沖我發頓脾氣,怪我媽媽怎麼就怪到你身上去。」

於崢眸子裡閃過憐惜,輕輕開口,「我哪能發脾氣,是我對不住——」

話沒有說完,江渚雙腳立了起來,唇湊上去,堵住他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於崢任由她動作,沒有進一步的動靜。

江渚抬眼看他,見他神情淡了下來,就低頭咬了一下他的唇。力道有點大,江渚故意使勁,給他唇角咬出了血。

於崢冷齜了下。

江渚唇上還帶著他的血,顯得整個人表情都帶著冷感的嬌艷。

「疼嗎?」

於崢仍舊搖頭。

手抬了起來,作勢準備擦一擦唇角。

「不準擦。」

於崢的動作停住了,被小姑娘突如其來的性子鬧得有些無可奈何。

江渚立起腳尖,又準備湊上去咬他,那一瞬間兩唇相貼,被於崢搶走了主動權。

一吻結束,江渚氣息有些喘。

於崢抬手摸了摸江渚的頭髮,聲音低低地,「我該拿你怎麼辦?」

江渚笑笑,「你要——」

聲音頓了頓,話音轉了個彎兒,「要把我娶回家啊。」

於崢見她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眼淚都要落下來,重新把小姑娘擁進自己的懷裡,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喃喃,「你怎麼這麼好呀。」

我的小乖乖。

江渚雙手自然地環上於崢的腰,輕輕拍著於崢的後背,忍不住嘆息了聲。

剛剛在病房裡,江母原本和自己還有一場對峙。

也不算是對峙,說是掙扎著改變更為合適。

她起初乍聽見這個訊息,內心已經懵了。她自己都完全沒想到於崢和她家會有這樣的牽扯。

可震驚之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心疼。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好,可又控制不住自己這樣想。

那關於崢什麼事情呢,那個時候的他那麼小,他能夠做什麼事情呢?

「媽媽……」

江渚見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