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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

她覺得那天的豆漿是最好喝的, 味道和小時候江父第一次給她喝的相比,毫不遜色,都是那種細膩的順滑, 讓人心間暖暖的。

那天早讀開始, 江渚才慢慢地將那封信拿出來, 一字一句細細地品, 忍不住不看,又不想一下子看完。

「我的小姑娘:

請允許我這樣喚你。

我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估計你已經睡下了,但願你能夠好夢。我只能夠以這種方式, 把我內心的言語吐露給你。

其實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封信, 大概前十幾年都無人可以訴說, 現在開啟了話匣子, 也但願你不會厭煩我。

我看到你被壞人傷害, 這並不是偶然,而是埋藏在我心底的難以言說的晦澀。

故事的起初得回到三個月前, 我在一家奶茶店做臨時工幫忙。

你好像很喜歡喝那家的飲料, 每次都點的是最普通的晶鑽果茶,每日都來,日日一杯。明明都已經夏天了啊, 點的還是熱飲。

所以我就記住了一個女孩兒,有著小小虎牙,綻放笑容時還能看出左臉頰上的酒窩。

大抵我說這些你是不記得的,畢竟我太普通了,普通到很少在前臺忙碌。

我的人生常常被霧霾和瘴氣給掩埋,前途更是沒有光明這一說,於是常常對自己死心,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噓,你先別急著去反駁。

我早就對『啞巴』、『殘疾』這類的詞語免疫了,可能是因著有其他更為黑暗的稱呼掛在我頭上,比如『黑孩子』。你一定不知道這個詞的意義,甚至我如果沒有告訴你,你可能都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詞的存在。

人的造詞能力真的很厲害,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三個字,就把我前十幾年甚至後半輩子的人生都囊括了。

黑,與白相對,也預示了不祥。『兒童村』裡面聚集的都是孩子,罪犯的孩子,我是其中的一員,最不詳的一個。排擠,非議,質疑,嘲笑,這些嘴臉我全然不在意,我不想,可也掙脫不了。

江渚,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你一出現,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了,心裡通透明瞭,再沒有哪一刻比我遇見你那時更為真摯的了。我想和你牽手,和你擁抱,和你走很遠的路。

這種欲·望太深沉了,我怕會把你壓垮,所以在你遇到壞人之前,截止到那一刻,都沒有勇氣出現在你面前。

你是我孤夜裡的一盞明燈,我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在內心咀嚼普希金的詩。

《我曾經愛過你》裡是這樣說的。

『我曾經沉默地、毫無希望地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願上帝賜給你的也像我一樣堅貞如鐵。』

人常常是矛盾的,你和我太不同了。

你明媚陽光單純的讓我覺得喜歡你是對你的一種玷汙,畢竟我是活在黑暗裡的人啊。

可就是這樣的你,對我而言,卻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我抵抗不了,也嘗試過抗拒。可是我要說抱歉,我失敗了,且一塌塗地。

複雜的人往往更渴望簡單。

我對你的喜歡大抵是我人生中最純粹的一件事情了。」

……

江渚覺得那個早晨是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她和於崢在一起了。

此後的一天,兩人基本都是同進同出,可因為中間的考試,兩人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都更上進,班主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江母反倒是見江渚的成績後,對於她的異常表現沒有多說過什麼。

比如每天早上都自己坐公交去學校,又比如晚上說和同學一起回來,不必讓她去接了。

她也不是沒有發現江渚的改變,只一句話,提過一次。

「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一些,什麼年齡段就去做什麼年齡該做的事情,不要過於衝動。」

江渚應了聲知道了,乖乖巧巧的,聲音甜甜糯糯,江母嘆息了聲摸摸她的頭就不多說了。

高一的生活相對比較閒適,課程雖然多,但好在時間安排相對輕鬆。兩人每天在公交站碰面,於崢帶兩人的早飯,大課間一起下樓溜達一圈,午飯一起吃,晚飯也一起吃。

兩個人,大多數都是江渚一個人說,於崢微笑著聽。

有一天,江渚的生理期到了,在桌子上痛的死去活來,臉色慘白著,於崢也跟著心揪似的。

一口氣跑下樓,去超市買了袋幹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