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感覺自己心裡長出了芽兒,默默的等著它開花。
同桌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聽她自己說,成績普通,長相普通,家庭普通,性格普通。
等於崢走出去後,原本正埋頭看漫畫書的同桌,突然問江渚,「你和後面的啞巴認識?」
江渚怔了下。
同桌見江渚沒吭聲,「我們大家都說這男生不正常,來了一週從來沒說過話,不知道誰傳他是啞巴,怪得很,每天獨來獨往的。」
江渚的神色冷了下來,心裡和她頓時疏遠了,豎起了屏障。
任誰當著你的面,說你心慕的那人怎麼不好,你都會生氣吧。
江渚對周圍人產生了種厭惡,這種感覺是不知不覺紮根在心裡的,等江渚反應過來時,早已經成為了頑疾。
不瞭解一個人,也想妄論別人的對與錯,著實有些荒唐。
他回來時是踩著上課鈴聲的,於是一上午江渚都沒有機會再和於崢說話。
午飯和同學一起去食堂吃,走到半路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帶上一卡通,索性讓同學先去,自己回去帶。
回教室的時候,於崢自己在,他好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江渚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吃飯,可是又不想去打擾他。匆匆忙忙的取了一卡通,去超市買了兩份麵包和牛奶,又匆匆忙忙的返回教室。
於崢已經醒了,臉上透露出幾分迷茫,不知道是不是江渚的錯覺,她感覺這人好似是對著自己的課桌發呆,又好像只是單純的放空。
故意弄出聲響,走了過去,把麵包和牛奶放到他桌上。
「請你吃午飯。」
於崢往外推了推,示意自己不要。
江渚搖頭,也不肯收回,「你就當是我感謝你好了,雖然有些寒酸。」
於崢聽見她這樣說好像唇角彎了一下,不過不明顯,卻還是被江渚捕捉到了。
「你笑了。」
於崢挑了挑眉。
「對了,今天忘記說,見到你很高興。」
於崢唇角又彎了彎,這次弧度很明顯,低頭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我也是。」
江渚也笑起來,原來和這人說話的感覺這麼美好。
「你笑起來很好看,應該多笑的。」
於崢撕開包裝,咬了一口麵包,然後在紙上回了一句,「很好吃,謝謝你。」
江渚也撕開包裝,咬上一口,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麵包這樣好吃?
兩人就這樣不急不忙的吃掉了半個麵包,江渚掃了一眼時間,大概要有同學回來了。
鬼使神差就給人說,「別的人說什麼你可以不用在意的。」
氣氛好像靜頓住了,於崢吃東西的動作也停住了。
江渚見他喉結滑動了下,想了想,寫了一句話,遞給江渚。
「我是個啞巴,不介意嗎?」
江渚抬頭對上這人的眼神,磊落而光明。
搖頭,「不介意。」
好像回答得太快,過於斬釘截鐵了,引得於崢啞然失笑。
「我還沒說介意什麼。」
江渚看了一眼,就脫口而出,「什麼都不介意。」
於崢看了眼她神色堅定,話語不像作假。可是他還沒有說介意什麼,比如和他說話,就要承受更多目光的注視,善意的或者惡意的,古怪的或者好奇探究的,其他指指點點的。
她都還沒遭遇過,就說不介意,果然像他想像的一樣,簡單的天真了。
可是於他,又帶著致命的吸引。
江渚還想要說些什麼,同學陸陸續續已經回來了,只得作罷。
其後的半個月裡,江渚也不避諱,該怎麼扭頭和於崢傳小紙條,照舊我行我素。或者於崢要下去打水的時候,也拎上自己的杯子在後面跟著。
兩人都不說話,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
通常江渚都距離於崢一米的位置後頭跟著。
也不是沒有聽見過班上其他同學的碎嘴,編排一些兩人的風言風語,可話題中心的兩位都裝聾作啞。
江渚覺得自己越對於崢熱情,他就越躲避自己,這種疏離好像也只有他們兩人能夠感受到,因為在別人眼中,班上的小啞巴和江渚最要好。
期間江母也在晚上旁敲側擊地說起,班主任向她反應,江渚和班上男孩子走得過近了些,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苗頭要及時掐滅。
江渚反應也是淡淡的,好像一切都是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