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宿情緒終於被安撫下來,悶悶地貼在江念遠的胸前,有聲音傳了出來。
「你接著說……」
「要不我們明天再講?」他擔心她這樣下去情緒一下子受不了。
逢宿搖了搖頭。
「我爸他什麼都不跟我說。」
江念遠嘆息了聲,「其實,他已經告訴過你。」
逢宿從他懷裡掙扎出來,眉眼間都是疑惑。
「你還記得,你高考完收到的信嗎?」
逢宿嗯了一聲。
她想起來了,那封信裡,他的口吻就像是在交代後事,當時她並不明白。現在看,才知道他的意思。
他說,他有事情要做,結局不可知。
現在來看,結局一點也不好,真是壞透了,撇下她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那封信?」
「那是我幫你父親寄出去的。」
「王海和我父親的同事認識?」
「嗯。當年找我的就是你父親的同事。」
「有證據嘛?對於王海動手腳?」
冷靜下來的逢宿開始了思考,問出自己心中的不解,和怎麼也連線不到一起的線索。
江念遠搖頭,「病房裡並沒有攝像頭,他們動作處理得很乾淨。」
「那,國內的那個新聞,是你找人捅出去的?」
江念遠點頭,「該讓他們付出代價了。這才是第一步,往後的證據都會一點點的浮現出來。」
目光炯炯如炬,「寶寶,你相信我,該他們償還的,我一點不少的幫你要回來。」
他早就在佛祖面前發過誓,他要幫那個人守護好他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你有什麼打算?」
江念遠摸了摸她的頭髮,沒說話。
「嗯?」
逢宿又嗯了一聲,表示疑惑。
江念遠抿抿唇,「我的戰場不在這兒,還得回國。」
在這裡遇到王海,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自從我爸走後,我家經常被人翻來翻去,是有人在找什麼東西嗎?」
江念遠擰著眉,想了想才說,「我不清楚他們在找什麼,但是我大概知道什麼人在找這些東西。」
「我不是給你說,你爸之前不是懷疑那個同事後面藏著一條販賣線嗎?」
逢宿低聲嗯了下,表示自己還在聽著。
「我懷疑你爸之前已經找到了這條線後面的線索,這些人也懷疑你爸蒐集到了證據。」
江念遠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應該怎麼組織語言去闡述他內心所猜想的。
「這些證據很可能直接危險到這條線上的每一個,所以你們家這幾年才一直這麼不安生。」
越是不安生,越說明逢林手裡的資訊越重要。
逢宿:「可是,我爸手裡到底拿了什麼東西?到底有沒有拿?或者拿了又放在了哪裡?」
逢宿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可這樣一想,除了知道他父親牽涉到什麼案件之中,她所猜想的和現在所知道的又回歸到了原來的那一處。
江念遠沉吟不語,室內氣氛變得理智而又凝重。
「除了你父親,估計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剛才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了。不然,這條線上的人不會一直在找這東西。」
甚至忍不住狗急跳牆了出來。
「文物局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跟進?」
江念遠呵了一聲,「後面的事咱們看著就行了,警察既然已經盯上了他,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可能的。」
「何況,事情那麼惡劣。」
逢宿嘆息了聲,「可估計這後邊的人這點東西還治不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起碼能夠把主要人物鎖定住。」
關鍵還是得找到大家都想找到的東西。
「我爸臨走前,沒說他手上的東西嗎?」
江念遠搖了搖頭,他只拜託他去她家送封信。
逢宿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眸子裡都是揶揄的笑。
「那這樣說你不是認識我很長時間了?」
江念遠有些無奈地扶額,而後點點頭。這姑娘的反射弧要不要這麼長?
蠢得。
「那我來的那天你怎麼不說?」逢宿語氣有些憋屈。
「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江念遠聲音很輕。
「你是第一次見我,可我卻見你很多次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