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人打給自己,他立馬點了接聽。
「秦鈺……」
「小安在我這兒,他回來了。」秦鈺直接說道,「我讓他跟你說。」
「喂,哥……」
電話那頭傳來了宋向安的聲音。
宋向隅頓時熱淚盈眶,他忍著哭腔,顫著鼻息問道:「小安,你沒事吧?身上有傷嗎?」
宋向安吸了一下鼻子,顯然他也是驚魂未定的模樣。
「我沒事。」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對不起,哥,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宋向隅望著後視鏡中的柏油馬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是哥連累了你。」
宋向安腦子一片混沌,還沒想出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宋向隅又道:「你現在是在秦鈺家裡嗎?」
「嗯。」
「家裡就你們兩個人是嗎?」
「是。」
「那你先在他家裡等著,好好休息一晚上。」宋向隅擔心他的心理狀態,「哥明天去接你好不好,接下來別亂跑了,實在想去哪兒的話就讓秦鈺跟著你,好嗎?」
「嗯。」宋向安重重地點了點頭,「哥,你怎麼樣了……」
「哥沒事,哥能有什麼事兒。」宋向隅安撫他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去洗個澡,然後乖乖睡覺好嗎?」
「嗯。」宋向安又吸了吸鼻子,「對不起哥……」
一聽到他帶著哭腔的道歉,宋向隅心都化了。
「這本來就跟你沒關係,你先別想這些。把手機給秦鈺,我還有點事想跟他說。」
「哦……」宋向安乖乖照做了。
「餵。」電話那頭切換了更加沉穩的聲線,「我是秦鈺。」
「今天晚上先別問他任何有關這場綁架的資訊。」宋向隅吩咐道,「讓他好好睡一覺。」
「嗯,你放心。」
「對方在把小安放了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現在也猜不到是誰,有可能是我在娛樂圈的對家,有可能是我爸當年的仇人,我沒法確定。如果小安問起來,你就跟他說是我的問題,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
「……好。」
「就這樣。」宋向隅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是凌晨一點鐘。
他拖著疲憊的、幾乎是透支了的身子往自己家裡趕。
他想不通對面是誰,但是好在——對面沒想過真的要害宋向安。他弟弟既然能平安無事地回來,就說明對方和他之間還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威脅?恐嚇?
有什麼都衝著他來就好。
看來宋向隅需要儘快將自己的弟弟送回法國,至少在他查清對面是誰之前,宋向安不應該一直留在國內。
那變聲人說得離開了「裴家大公子」的庇護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東西?
宋向隅的腦海間迅速閃過了幾個人臉,都是在娛樂圈中和自己不對付的人。
可是那些人幾乎都是小角色,沒有誰有這個膽子敢綁架一個活生生的人。
瞿盟遠……是瞿盟遠嗎?
頭疼……
開車回小區已經是一點半了,月光將小區的花園蒙上一層朦朧的色彩,鵝卵石路亮得反光。
樓前的灌木葉隨著風聲沙沙地響動,緊接著,單元樓的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道細碎的腳步聲。
怎麼會有人半夜出現在單元樓門口?
宋向隅立馬繃緊了神經,從包裡摸出了一把雨傘。
那是他隨身攜帶的唯一一件可以稱得上是武器的東西。
他本來已經準備好提著精神跟搶劫的人再打一場了,但是黑暗中有個聲音讓他頓住了身形。
「宋向隅,是你嗎?」
宋向隅渾身一僵。
高大的男人整個飛奔而來,環住了自己的身子。
一股強烈的薄荷味充斥於鼻尖。
宋向隅放下的手中的傘,仍由對方這麼抱著。
「你掛了我的電話就拉黑我,我都找不到你了。」裴牧川整個人比他寬了一圈,此刻卻像個弱小無依的孩子,他將頭埋在了宋向隅的脖頸,「你還好嗎?」
宋向隅有些木木的:「我沒事……」
裴牧川的聲音軟了許多:「你弟弟怎麼樣了?」
「回來了。」
「你拉黑就拉黑,你倒是給我報個平安。」裴牧川的聲音帶著點哭腔,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