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辛兆話音未落,就見辛溫泰起身,在太極殿中跪下。
楊菀之見狀,眼皮一跳。
只聽辛溫泰開口:“父皇今日既然給兒臣賜婚,那兒臣也斗膽像父皇討要一人。兒臣傾心她已久,還希望父皇能允許兒臣納她為太子良娣。”
辛溫泰這一跪一求,辛兆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問道:“此事又有何難?你且說那人是誰,朕今日一併賜了。”
“冬官署工部大夫,楊菀之。”
此言一出,楊菀之臉色順間白了下去。三個司空齊刷刷地轉頭望著她,神色各異;竺師師遠遠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公孫冰微微蹙眉,準備將事先準備好的對策拿出來應對;而楊菀之早就猜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出,只是她根本無力抵抗,如果聖人非要賜婚,那她只能……以死相逼。
聽見這個名字,就是聖人也微微一怔。但想來也有跡可循,畢竟當年修明堂,最初就是辛溫泰將楊菀之推出來的。只是還未等聖人開口,就聽宴席上傳來一聲伴隨著酒杯碎裂之聲的怒喝:“老身不同意!”
蕭應雲氣勢洶洶地從席上來到殿中,掃了一眼辛溫泰,橫眉冷對道:“楊大人是我月家未來的孫媳婦,太子殿下還是另覓她人吧!”
蕭應雲此話一出,三個司空又齊刷刷地轉頭望了楊菀之一眼。
錢繆不由嘖嘖兩聲:“老王,你這下屬有點東西。”
駱常也一臉吃瓜的表情:“想不到咱冬官署有一天也能成為這宮宴的焦點哈~”
王若彬卻覺得自己快要暈了:“駱大人,你不覺得這楊菀之其實是個燙手的山芋嗎?”
“那確實是有點炙手可熱的。”駱常點了點頭,“不然能讓東宮和月家搶起來麼!”
蕭應雲一開口,辛兆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心道這個兒子真不省心,這個蕭應雲也是真沒眼色!太子既然開口要了,被皇家看中的人,哪裡容得了別人染指?月家要是識相的話,就應該當作從不認識楊菀之這個人!
辛溫泰卻是絲毫不懼蕭應雲,他也料到今日蕭應雲可能會出面制止,只是:“清嘉郡主說菀菀是月家未來的孫媳婦,可有證據?有換過庚帖嗎?有下過聘嗎?如果這些都沒有,郡主說是便是了?本宮倒是不知道婚嫁之事何時如此兒戲了。若是本宮何時無意間得罪過郡主,本宮今日便在此給郡主賠罪。還望郡主不要無理取鬧,在父皇的壽宴上刁難我。”
他咬重了壽宴幾個字。辛兆自然覺得清嘉郡主掃興,被兒子這麼一說,臉色也是越發難看。蕭應雲擰起了眉,她倒是可以說出楊菀之已經在將軍府住過的事,只是這到底涉及楊菀之的名聲,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真的這麼說了,太子和他背後的李派日後在朝中要如何攀咬菀菀!只是蕭應雲這一擰眉,就讓辛兆覺得蕭應雲是在無理取鬧了。
“月家既然沒有換過庚帖也沒有下過聘,又如何說楊菀之是月家未來的孫媳婦?朕竟是想不到,月家竟然已經囂張到如此地步,只是看中一個女子,就可以直接宣稱是月家的孫媳婦了!”壽宴上被蕭應雲下了臉面,辛兆心裡有氣,龍顏震怒。
眾人紛紛低下頭,生怕此時惹禍上身。楊菀之捏著拳,瞥見公孫冰抬頭望著聖人正要發話,心裡一驚:她如今已經將月家拖下水,不能再讓公孫冰也沾上了!她連忙起身,走到殿前噗通一跪,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陛下息怒!微臣無德,不配嫁入皇家!”
方才辛兆還因為楊菀之龍心大悅,這會兒看見她又覺得厭惡,辛兆冷言道:“楊菀之,朕有允許你開口嗎?”
“微臣有罪,可微臣更不敢欺瞞皇室!微臣初來大興時無官邸可住,便是在將軍府中住了整整半月,微臣……不配嫁入皇家!”楊菀之語畢,又是磕了三個響頭。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蕭應雲此時又是心疼又是惱火:“傻丫頭,你名聲不要了?”
辛溫泰也想不到,楊菀之竟然連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眼神怨毒地望著她:“小菀兒,你可知你這話說出口,日後可真的沒有人敢娶你了?”
楊菀之直接無視了辛溫泰,她突然想起今日出門前,月無華突然拉過她將那日蕭應雲賞的翡翠鐲子套在了她手上。她舉起自己的左手道:“陛下若不信,這是我住在將軍府時祖母給我的翡翠鐲。這些日子我在冬官署上下工,也是將軍府的馬車接送的,王大人可以替我作證!”
王若彬巴不得現在找個地縫躲起來,但見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他也只能走到殿前跪下,道:“陛下,楊菀之所言,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