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青娘子,是雍州姚氏姚濟川的妾室。姚濟川,是姚慎身的親大哥。”
聞言,辛溫平又是“嘖”了一聲,厭惡的情緒已經掩不住了:“一個在家養男寵的斷袖,竟然有妻有妾。”
儘管這不是重點。
妾也是賤籍,而九姓十三家娶的妾,很多都是些庶女或是商人之女,因此會從商也不意外。只是這嫡嫡庶庶,代代無窮,良賤之籍,不知何日才能消除。
聽見是姚慎身的親哥哥,又是這麼一個人,楊菀之倒是擔憂起來。她也知道聖人是想要給辛溫平和姚慎身賜婚,可她作為辛溫平的阿姊,她希望妹妹能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夫郎。楊菀之內心當然是更傾向於章家的章雲舟,只可惜她也知道妹妹的婚事她是無權置喙的。但若是姚慎身此人實在不是良人,她就算豁出去半條命,也要求聖人改主意。
楊菀之心裡在想什麼,辛溫平和柳梓唐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柳梓唐連忙出言道:“姚慎身此人,出生沒多久,他父親就被調任江州司徒使,姚慎身被留在大興,從小不在父兄身邊長大。如今看來,雖有些紈絝氣質在身,但不算荒唐之人。上元元年時還中了探花。”
他真怕以菀菀那個性子,又去太極殿磕一下午的頭逼聖人改主意。
“扯遠了。”辛溫平也不想阿姊多想,連忙將話題拉回,“還剩最後一個榮寶糧行呢?”
提起這家大興最大的糧行,柳梓唐臉上浮出嚴肅:“榮寶商行的東家,孫富榮,與京中的這些權貴沒有任何交集。前面四家商行,他們的賬冊或多或少有些問題,除了我們一直盯著的五豐已經有確鑿的證據,另外三家,我已經著人去暗中蒐集證據了。但,榮寶商行,一直很認真地在納稅,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你說這五家糧行背後都有勢力?”一直旁聽的楊菀之發問。
“六心、五豐、滿倉、裕民四家,背後都有這麼硬的後臺,但榮寶糧行卻是京畿道最大的糧行,阿姊不覺得這背後有鬼嗎?”辛溫平反問道,“另外四個競爭對手,都有這麼強的實力,甚至五豐從前說是竺自珍護著的都不為過,可榮寶這些年一直是京畿道糧行的第一巨頭,沒有後臺,沒有偷奸耍滑,卻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這就說明問題了。”
“我們查了榮寶的背景,榮寶糧行成立於封泰十八年,長生四年進入大興,此後八年,在大興也是備受排擠,險些被五豐擠出京畿道市場。榮寶真正開始發跡,是在長生十二年——兵變之後。”柳梓唐抬手,在紙上畫出一條時間軸,“我由此猜測,榮寶接觸到了一位長生十二年之後才入京的人,這個人成了榮寶的背景。而長生十二年入京的人……”
“聖人?”
“李承牡!”
楊菀之和辛溫平異口同聲地答道。
辛溫平搖了搖頭:“不,不會是父皇。封泰十八年,父皇才十九歲,長生四年他更是在逃亡期間。更不用說,如果榮寶商行背後是父皇,它不可能主動抬糧價。”
“是的。而且我懷疑李承牡還有一個原因。”柳梓唐取出一張謄抄的戶籍表,“孫富榮祖籍甘州祁連縣,弟弟孫富寶,封泰八年入伍,所屬——西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