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足為懼,與其對付這樣一個幼童,還不如想辦法在前朝將竺自珍弄死。至於那些可能出生的皇子,辛溫平也不甚關心:聖人廣納後宮已經一年,懷孕的宮人有,但沒有一個能成功挺到生產的。後宮裡顯然有人比她更著急,至於那個人是不是竺英,對於辛溫平來說,並不重要。
說起來這蘇貴人,上個月好像就小產了。她原本就是因為懷了龍嗣,才當上了貴人,而小產過後還沒失寵,也是有些手段的。
象徵著后妃的淺鳳仙紫轎輦轉眼就和公孫冰三人遇上了,三人連忙避讓。轎輦在公孫冰身前停了一下,雲妃掀開轎簾道:“想不到今日出宮,還能遇見左司徒。”
“雲妃娘娘。”公孫冰連忙見禮。
柳梓唐站在公孫冰身旁,沒想到雲妃會突然掀開轎簾,和轎內的人直接對視上了。這是很失禮的,柳梓唐本該立刻低頭回避,但他的目光在對上蘇貴人時卻停住了。他愣了兩秒,才慌忙垂下頭。
而辛溫平則是隔著幕籬,死死地盯著蘇貴人的臉。
“左司徒也是來這靜雲觀祈福的?”雲妃是個外向的性子,見到公孫冰,倒是很自來熟地寒暄,今日是休沐日,這三人一大早上山又下山,雲妃幾乎可以斷定公孫冰幾人是因為她們要來,靜雲觀不接來賓,吃了閉門羹。
“今日因為我和妹妹想來靜雲觀為皇子公主祈福,靜雲觀當是不開的,若左司徒和二位大人願意,可以隨我們一道去。”雲妃開口相邀。
公孫冰則禮貌地行了個官員禮,道:“冰娘是前朝的官,二位娘娘是后妃,內外有別,不妥。”
實際上,兩個妃嬪哪裡壓得過辛溫平這個公主?辛溫平身份一亮,靜雲觀直接就把三人放進去了,只是三人都是前朝官員,也只有辛溫平與後宮能有些聯絡,三人還是決定主動避嫌,不要沾麻煩事,因此才匆匆下山。
但辛溫平此時看著蘇貴人的眼神太過直白,雲妃都沒法忽視,即便隔著幕籬,她也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蘇枋身上。幸而這位看著身形是個女子,不然,實在是有些太過冒犯了。
而蘇枋的視線卻是在辛溫平身上落了一瞬,旋即定格在了柳梓唐身上,柳梓唐垂著頭,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蘇枋的神情有些微妙,眉目蹙起,嘴角也繃成一條直線。
雲妃開口問道:“不知左司徒身邊這位是……?”
“在下不過是公孫大人府上一個不值一提的門客罷了。”辛溫平出言,即便刻意隱瞞身份,她也並未對兩位后妃行禮。
此人語氣傲慢,不懂禮數,令雲妃有些厭惡,但她還是好心出言提醒:“這位大人一直盯著蘇貴人看,可是有什麼事情?”
“只是覺得這位娘娘有些眼熟罷了。”辛溫平說著,竟然笑出了聲。
辛溫平一笑,柳梓唐嚇得後背冷汗都要出來了。
辛溫平卻是直接無視了公孫冰投來的略帶疑惑的眼神,擺了擺手道:“走吧,我們早點回去。”
“二位娘娘,失陪。”公孫冰也衝雲妃和蘇貴人行禮,帶著辛溫平和柳梓唐下山去了。
雲妃望著三人的背影,暗自奇怪道:“那個門客實在是古怪,明明是門客,卻像是那三人裡地位最高的一樣。”
蘇枋卻神色晦暗地說:“那位可不是什麼門客,怕是齊光公主吧!”
“妹妹這麼一說,倒是說得通了。只是看樣子,妹妹和齊光公主似乎有舊?”雲妃試探道。
她與蘇枋交好,不過是因為蘇枋原本是烏雅的陪嫁,她與烏雅同為妃位,彼此又互相看不慣,而蘇枋又知道烏雅的太多秘密。
但此人到底是背主之人,雲妃打心眼裡並不信任她。但如果她和齊光公主有什麼瓜葛,雲妃倒是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蘇枋卻是雲淡風輕道:“我爹生前是維揚縣一個木匠,也許從前確實見過吧。”
“也是,聽聞公主的養姐和養父都是冬官,既然是同行,會有一面之緣也是意料之中。”雲妃點了點頭。
蘇枋捂著嘴笑道:“只是這個答案有些無趣,怕是讓姐姐失望了呢。”
她和齊光公主之間啊……可是血海深仇。齊光公主害得她險些慘死,不得不換了身份,在烏家做賤籍丫鬟,頂著蘇枋這個賤名生活!她爹被流放,她姨娘含恨自殺,若是沒有齊光公主,她又怎麼會是現在這樣!
只不過,皇帝的女人,到底風光些。今日看柳梓唐的模樣,狀元郎又如何?見到她還是要低頭。入仕也有四年了,還是個小官。
而下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