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咳嗽就不要再吸捲菸了,今日卻忽然提不起半分關心他的情緒。林伍見吳詩雅一臉疲倦,應當說的是真的,卻也沒有出言安慰,反倒是說:“雅娘,我早上就說了,你一個女子去營造上肯定是不合適的,那些工役都很下賤,對你肯定是恭敬不起來……”
吳詩雅望著林伍一張一合的嘴,耳朵裡,林伍的聲音卻漸漸被抹平。
營造是很苦,可那些工役們很尊敬她。也許是楊菀之調教過了,又或者是因為焚琴比較會管人。總之,林伍提的那些可能發生的危險一個都沒有發生。她有些晃神,卻聽見林伍的聲音逐漸在腦中恢復。
“雅娘,我等你一天了,想吃你做的飯。”林伍上來抱著吳詩雅的腰膩歪道。
吳詩雅說累並不全是在騙人,在營造上工作了一天,這會兒她只想躺下,連晚飯都不想吃,可林伍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非要吃她做的魚糕。這魚糕要做,須得將新鮮的魚打成魚糜,加入佐料醃製,然後上鍋蒸出來。雖是難得的美味,可光是打魚糜這一步,就要耗費大把的力氣。吳詩雅現在累得都講不出話來,上哪來的精神頭給林伍做魚糕?
她肚子裡忽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往日林伍在外辛苦做工時,都是吳詩雅將家裡打理得乾乾淨淨,等他下班時已經能吃到熱騰騰的四菜一湯。可如今輪到她了,為什麼她就享受不到回到家就能吃上飯的待遇?還有,他明明病得不重,為什麼不能在起床之後把他的被子疊疊好?她已經明說自己很累了,他若是不會做飯,他們可以出去買點吃食帶回來,或者吃點方便的墊墊肚子。為什麼他非要讓她做魚糕這種又費時又費力的東西?
吳詩雅推開纏著她像是個大號兒子一樣的林伍,有氣無力道:“別鬧,晚上做點簡單的,我真的累了。”
林伍卻忽然提高了音調,質問道:“雅娘,你這是何意?我今日風寒,不過是想吃一口魚糕,你為什麼不願意滿足我?你是不是在營造上看見哪個冬工長得俊,不想和我繼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