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營造司找黃平海黃工或者吉利吉司簿。”
“我就是吉利。”吉利也奇怪,怎麼會有個他不認得的小姑娘上營造司來找他。
她一邊說著,一邊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摸出那張推薦信遞給吉利。吉利接過信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啟,在趙苦蕎有些焦急的眼神中,吉利將傘打在了她頭上:“外面冷壞了,來,有事進來說。”
吉利帶著趙苦蕎走進營造司,趙苦蕎才發現,本以為已經該散值的營造司還有不少屋子點著燈,吉利帶著趙苦蕎進了一間屋子,屋內還有炭火的餘溫。給趙苦蕎倒了一杯熱水,吉利才開啟了那封信。
看著信的內容和落款,吉利啞然失笑:“哎呦,可以啊,居然是楊大人的推薦信。”
“楊大人……是不是很厲害?”趙苦蕎望著吉利,眼睛亮亮的,滿是期待。
“那當然。”吉利笑道,語氣裡帶著點炫耀,“你第一次來洛陽,明堂看見了吧?楊大人修的。你今年十五?”
“是。”
“真不錯,楊大人剛來我們洛陽營造司的時候也是十五歲。”吉利將推薦信收了起來,“咱們司正已經散值了,明天當值才能見到,雖然你什麼都不會,但看在楊大人的面子上,你在營造司留下來做個工役找個活計幹是不成問題的。至於能學到多少,又能不能有機會成為冬官,就看你自己了。不過醜話說在前天,我們營造司可是很苦的。”
趙苦蕎點了點頭:“大人,我不怕吃苦。”
“你在洛陽也沒有親眷,營造司工役都是男子,他們那邊你去也不方便住。不嫌棄的話,今日便和公廚的嬸子湊合一晚吧。”吉利素來心細,楊菀之的信裡大致寫了一下趙苦蕎的事情,吉利就猜到她沒處可去了。
趙苦蕎是過慣苦日子的人,哪裡吃苦不是吃?公廚的嬸子見趙苦蕎這麼瘦瘦小小的,心疼壞了,向吉利打著包票說把趙苦蕎放在她這邊絕對沒有問題。
那嬸子也是一個人,早些年和男人和離後就來了洛陽,在營造司的公廚做飯,就住在公廚柴房邊的一個小房間裡。聽說趙苦蕎是楊菀之介紹來了,嬸子又拉著趙苦蕎講了一晚上小楊大人在洛陽的軼事。說完楊菀之,嬸子又問起趙苦蕎的事情。嬸子問什麼,趙苦蕎就答什麼。聽得嬸子眼淚漣漣,直道趙苦蕎命苦。
趙苦蕎窩在嬸子給她蓋好的暖融融的被子裡,小聲地說:“苦蕎倒是覺得自己命好哩,這輩子盡遇著好人了。”
“那倒也是。”嬸子破涕為笑,“能進營造司的門,咱們都是有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