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章很快抓住了重點，自然地重複了一遍：&ldo;還有別的人送花呀。&rdo;

&ldo;可不！&rdo;辦公室的老師們都愛嘮，宋拂之還沒來得及給他遞眼色呢，嘩嘩地就往外倒，&ldo;以前那個姓喬的小夥子，往辦公室送那麼大‐‐的一束紅玫瑰，宋老師都冷臉看著，哪像現在呀。太不一樣啦。&rdo;

宋拂之無奈地按了一下同事的後背，低聲道：&ldo;麻煩給留點兒面子……&rdo;

時章聽完倒沒說什麼，就翹了翹嘴角。

人家老公都親自出現了，什麼夜宵燒烤那肯定是沒法參與的。

老師們要他們早點回家休息，時章也沒客氣，直接把宋拂之從人群中領走了。

宋拂之坐上時章的副駕駛，轉頭給自己扣安全帶，膝頭還放著時章送的非洲菊：&ldo;你今晚怎麼突然跑過來了？&rdo;

時章打著方向盤道：&ldo;連著加了好多天班，晚上都沒時間，今天要補償宋老師。&rdo;

宋拂之低頭撥弄花瓣：&ldo;嗯，怎麼補償我。&rdo;

時章想了想：&ldo;你想吃什麼夜宵？我給你做。&rdo;

宋拂之晚上沒吃多少，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餓了。

&ldo;煎餃和炸雞腿，行嗎？&rdo;宋拂之笑著加了句，&ldo;突然想吃點垃圾食品。&rdo;

時章縱容地答應：&ldo;好辦。&rdo;

電梯裡，兩人站得很近，宋拂之手裡還捧著花，很少女的粉色，居然意外地很配他。

時章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突然慢悠悠地說：&ldo;宋老師還挺受歡迎的，那麼多人送花。&rdo;

宋拂之：&ldo;這不都沒收過嗎，我只收過你的花。&rdo;

時章淡笑：&ldo;嗯。&rdo;

宋拂之側頭看著時章，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頜。

&ldo;嘶，扎手。&rdo;宋拂之收回手。

時章也跟著摸了一下：&ldo;抱歉，這幾天太忙，沒怎麼刮鬍子。&rdo;

回到家，宋拂之把非洲菊放到了客廳的花瓶裡，然後和時章一起站在鏡子前洗手。

甩了甩水，宋拂之掌著時章的下巴審視幾秒，一時興起：&ldo;我幫你刮個鬍子吧。&rdo;

時章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喉結動了一下。

宋拂之拿著電動剃鬚刀，時章揚起脖頸方便他動作，任由細微的刀片刮過下巴和喉嚨間最脆弱的那塊面板。

宋拂之目光專注，聊天般的開口問：&ldo;鍾老闆那時說你以前除了搞科研，還在同時兼顧很多別的事情……你那時是怎麼安排時間的？&rdo;

&ldo;唔。&rdo;時章似乎沒料到宋拂之突然問這個，但他理了理思路，還是答道：&ldo;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比如兩節課之間抽空去健個身……最忙的那會兒沒辦法，只能減少睡覺和娛樂的時間。&rdo;

回想以前那些日子，s的妝容和佈景大都是時章在深夜裡研究出來的，但他樂此不疲。

刮鬍子的角度不太對，宋拂之乾脆一屁股坐到洗手檯邊，讓時章站到自己兩腿中間，嗯，這樣好多了。

&ldo;那太辛苦了。&rdo;宋拂之嘆了口氣，&ldo;時教授厲害。&rdo;

時章不敢有什麼大動作，聲音就帶著一點笑意：&ldo;不會覺得辛苦，因為自己喜歡。&rdo;

&ldo;怎麼想起問這個？&rdo;時章垂眼看了看宋拂之，&ldo;宋老師有什麼想做的？&rdo;

宋拂之慢慢道：&ldo;暫時沒有……但以後可能會有。&rdo;

時章：&ldo;如果是會讓自己感到壓力的事情，就不要勉強去做了。&rdo;

&ldo;但如果是你喜歡的事情，那我支援早點開始。&rdo;

宋拂之笑著&ldo;嗯&rdo;了聲：&ldo;什麼早不早的……都這麼大歲數了，再怎麼也不算早了。&rdo;

時章想了想，很認真地說：&ldo;早一天都算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