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演員不比老演員經驗豐富,一旦被觀眾牴觸,或者沒聽到笑聲,很快就自亂陣腳,完全丟失了水平。
小蔥的表演實力極佳,在酒吧點楚獨秀上臺的那天,同樣犯過類似的毛病,遭遇冷漠觀眾就下不來臺,變得磕磕巴巴起來。
「不該啊,欣怡是懂單口喜劇的,為什麼一直沒有拍燈?」螢幕前,尚導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又道,「但獨秀真夠穩,從頭炸到尾。」
謝慎辭平靜道:「因為她不是為掌聲表演的演員,她想跟你交流,才選擇上臺的。」
他第一次看楚獨秀開放麥就領悟,她不是在功利地博取歡笑或認可,而是自己想傾訴什麼,才會鼓起勇氣拿話筒。
她在臺上和臺下不太一樣,許多壓抑已久的話,必須靠表演來抒發,這才推動她頗具能量地爆發。
舞臺上,楚獨秀沒獲得三燈也不氣餒,依舊泰然自若地完成表演,甚至沒用現掛搞活兒催燈。
楚獨秀握著麥克風,平和道:「我來參賽前,爸媽在機場送我和我姐,我媽說『飛吧,都飛吧』。」
「我過去以為,她把我倆當老鷹,只恨我們飛得不夠高,現在卻有了新認識。」
「她把我倆當企鵝,嘴上讓我拼命飛,實際就說說而已。」她輕聲道,「小企鵝有翅膀但飛不動,只能扒著大企鵝的腿,企鵝爸媽一低頭就能看到它,一家人永遠不會飛出南極。」
「但她沒有料到,企鵝會坐飛機,我飛了,她愣了。」
「謝謝大家,我是楚獨秀!」
退場的音樂響起,伴隨表演的結束,蘇欣怡拍下最後一燈!
舞臺三燈全亮,激起眾人歡呼!
王娜梨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還是三燈。」
擔憂的選手們都輕鬆下來,觀眾區則是直接沸騰,湧起一波又一波的喝彩,將笑聲代表都嚇了一跳。
歡樂中,蘇欣怡搶先拿起話筒,望向臺上的楚獨秀,趕忙道:「我必須先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最後才拍,不是前面不喜歡,是你的表演很精彩,甚至是今天最好的。」
她眼波流轉,含笑道:「我覺得沒辦法打斷,很怕我拍燈了,你後面不講了。」
羅欽驚嘆:「你想得好深啊——」
「想要再騙我一個段子。」楚獨秀哭笑不得,小聲埋怨道,「哪有這樣的,都嚇死我了。」
蘇欣怡:「沒辦法,有的選手好狡猾,他一看三燈不講了,直接從中間給你斷開,剩下的後面比賽再講。」
楚獨秀擺擺手,鄭重宣告道:「不是,我不是這種人,我還沒踏進社會,是純潔的大學生!」
「哦,懂了——確實沒老選手愛混。」蘇欣怡開起玩笑。
北河瞪大眼,驚道:「哎呦喂,什麼老選手,誰又點我呢?」
蘇欣怡自責:「其實我中間有點後悔,想著不然乾脆拍了吧,不拍好像會給選手心理壓力,但你發揮就一直特別穩,完全沒被任何事幹擾,真的很厲害。」
「沒關係,什麼時候拍都行。」楚獨秀寬宏大量,她目光挪向一邊,又道,「您長得好看,我還可以忍。」
蘇欣怡聞言笑了。
邱銘徹:「天吶!你好會說話!」
王娜梨跟小蔥交頭接耳,吐槽道:「來了來了,被動技能出現,百分百女粉轉化率。」
蘇欣怡點評道:「有些演員討論這種話題,會讓人感覺沒法把握分寸,但你的情緒就剛剛好。可能是我經常演戲,對情緒會比較敏感,同樣的臺詞由不同的人來演,經常完全不一樣。」
「即使是『give a face』和『give you face』,也不會認為是在嘲笑媽媽口語,沒有苦大仇深,控制的度很好。」
蘇欣怡雙眼發亮,動容道:「你在聊媽媽帶給你的焦慮和壓力,但內心還是有希望和愛的,其實我會感覺到,你在為媽媽驕傲。」
楚獨秀一怔,很難描述此刻感觸,就像被人撞動心扉。
「或許吧,我不知道。」她面露迷惘,悄聲道,「希望她也能為我驕傲。」
她不知道母親現在是何感想,但自己想說的話,都在臺上吐露了。
「會的。」蘇欣怡出聲打氣,「她看完我們節目,肯定會為你驕傲!」
「嗯……」楚獨秀沉吟數秒,支吾道,「按照我對她的瞭解,她要知道這情況,任憑誰跑去勸,都會死撐著不看,主打一個叛逆和倔強。」
邱銘徹好笑道:「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