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痣臉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哥,那人身份可不簡單呢,說是海歸博士。萬一他一生氣把咱倆嘎了,完事帶著小情人兒去了國外,這上哪說理去……」
「你他孃的不早說!」又是一巴掌。
大痣臉快哭了:「我也是沒想到,他這麼在乎他那小情人兒,還以為玩兩天就膩了呢……」
「你啊你啊……」刀疤頭啐了一口,「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惹不起的人吶,別動!」
大痣臉點頭哈腰地:「大哥教訓的是……」
「真他娘氣不順。走,跟老子洩火去!」刀疤頭胳膊一甩,把大痣臉夾到胳肢窩底下。
「嘿嘿嘿……」大痣臉轉頭就忘了教訓,「哥,你看那個博士揍人那麼狠,肯定不止表面那麼斯文,私底下啊,說不定早把那小白臉兒玩爛了呢!」
刀疤頭也咧嘴笑了:「你說,他倆怎麼玩兒啊?」
「那不得(以下內容不堪入耳,和諧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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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律開車載他回去,到家之後,餘想仍驚魂未定,心臟怦怦直跳。
屋裡暖意融融,燈火溫柔。桌上插著新鮮的白玫瑰,自顧自傾吐芬芳。
換下衣服,沈識律給他倒了杯溫水:「小魚,那些人為什麼會找上你,是債務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的。」餘想的臉都嚇得沒血色了,目光仍有些驚懼和後怕,「債務沒問題的,他們就是以個人名義來訛詐我……謀財劫色!」
說到這裡,神情又轉為激憤。琥珀色的眸子閃著淚花,淡粉色的雙唇嚶嚶嗡嗡的,模樣竟然有點可愛。
沈識律心頭湧起莫名的情緒。
但若是別人敢真欺負他,我絕不允許。
男人遏制住雜念,手指理順餘想微鬈的發,柔聲開口:「小魚,沒事了,以後他們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
不知為何,沈識律的摸頭殺,總能撫平心頭的一切不安和顧慮。餘想堅信不疑,咬著下唇點點頭:被這麼一頓暴揍,哪個傻子還敢來找事啊?
看著男孩安心的樣子,沈識律也會心一笑,唇角的弧度卻顯得意味深長。
其實,我想說的還不止於此。
今晚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家?
到家後沒看到燈光,我一直放心不下,開車在地鐵站附近繞了好多圈。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沈識律有好多話想說,最終還是沉吟片刻,道:「冬天夜長,安全起見,還是早些回家……我也會儘量早回的。」
餘想愣了愣。
早些回家吧……
我也會儘量早回……
這算是……承諾嗎?
承諾是分許多種的,並不是某一種關係的專屬。戀人之間,會承諾一輩子不分離。朋友之間,也會承諾永遠的好兄弟。甚至學生也會像老師承諾,下次一定努力。
可無論哪一種承諾,都表達了一種「在意」。
因為在意,才會給予承諾。就像現在,你承諾我,會早回家。
而如果我接受了這個承諾,就會變成一個約定。
一種無形但有力量的羈絆。
「好的沈教授,我會的!」微垂的眼尾還墜著淚光,餘想咬著下唇,鄭重其事地點頭。
「好孩子。」沈識律薄唇微彎,抬手摸了摸餘想的頭。
落入他溫柔的眼神,餘想驀地呼吸一滯。
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受到了安慰,心裡卻又泛起一股酸澀的委屈。被撫摸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但其他部位又覺得不滿一般,好想鑽進他懷裡蹭個夠……
等等,這不就是起勁了、想撒嬌嗎?
餘想霍然清醒,用力搖了搖頭。
撒什麼嬌啊!你以為你是他什麼人?不過是沈教授僱的廚子罷了!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教授,今天真的很感謝您救了我!」餘想認真道謝,「對了沈教授,您的手沒事吧?」
剛才那一拳有多大力,餘想是感受到的。
沈識律風輕雲淡一笑:「沒事。」
「還是讓我看一下吧。」餘想很堅持。
沈識律無奈笑笑,只得伸出手:「你瞧,沒事吧。」
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捧起沈識律的手掌,仔細檢視。
男人手比他大出一圈,面板冷白,骨節分明,皮下的筋絡清晰可辨。
很好看的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