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前跟她說過, 每一次當他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的時候,不管是去圖書館,食堂,或是學校附近的超市,總是能在周圍恰巧碰到時硯。
阮之之垂下頭,視線掃過掌心處時硯特地從藥店買給她的防水創可貼,終於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可是他不說,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好不容易擠上地鐵,阮之之踩著點風風火火走進公司辦公樓打了卡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她這個月還想拿全勤獎來著。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整理了一些今天需要的檔案資料,正想起身倒杯咖啡,剛好撞上了一個快遞員。
那個快遞員的手上抱著一大捧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由於層層疊疊的花束太過厚重,他抱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這些玫瑰看上去至少有九十九朵,阮之之隨意瞥了一眼,心想大概是又有人想追求公司裡的女同事,這種事情時常發生,已經屢見不鮮了。
手裡拿著馬克杯正想繞路離開,就聽到快遞員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來:「阮之之是哪位?有你的快遞。」
阮之之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愣,再三確認之後,才相信這的確是送給自己的玫瑰。
雲裡霧裡地在快遞簽收單上簽了字,然後從快遞員手上把玫瑰花束抱過來,阮之之沒辦法,只得折步回去,找了個妥帖又隱蔽的地方把這束玫瑰花安置好。
花束正中央別著一張紫色賀卡,阮之之皺皺眉,有點疑惑地把賀卡開啟,上面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之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晚上下班後我來接你,等我。
落款龍飛鳳舞,是李司晨的名字。
是啊,今天已經週一了,李司晨已經出差回來了。可是……他們真的還要這樣繼續不清不楚地來往嗎?
正晃著神,身後突然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阮之之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回過頭來才發現身後站著的人是陸婉儀。
陸婉儀滿臉好奇地伸過頭瞥了一眼賀卡上的內容,忍不住揶揄:「嘖嘖,看這肉麻的,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之,這個男的對你很上心嘛,週一大清早的就開始送花了。」說完,她走過去嗅了嗅玫瑰傳來的芳香,繼續追問,「怎麼樣?你的芳心有沒有被俘虜呀?」
「別開玩笑了,不是跟你說過了,我跟他之間什麼也沒有。」阮之之慌亂收起賀卡,下意識地反駁。
熱愛八卦的陸婉儀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振振有詞道:「現在什麼也沒有,不代表將來也什麼都沒有呀。都說日久生情,再加上女人又是感性動物,有這麼一個優秀英俊的男人鍥而不捨的追求,被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到這裡,她煞有介事地停下來,偷偷打量了一下阮之之的臉色,這才繼續一板一眼地開口:「除非——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你心裡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
心跳就在此刻突然變得劇烈,阮之之垂眼盯著自己的掌心,突然有些心慌意亂:「好了,別在這打趣我了,快點去工作吧,不然晚上又要留下來加班了。」
「唉,我的命真的好苦。」一提到加班,陸婉儀剛剛還興高采烈的神色立刻黯淡下來,乖乖的回去趕稿。
下班的時候已經臨近七點,夜幕降臨,阮之之和陸婉儀走出公司大樓,李司晨的車子果然就穩穩停在馬路對面。
看到阮之之出來,李司晨調轉車頭朝她們開過來,然後搖下車窗:「之之,工作一天累壞了吧,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放鬆一下。」
「什麼地方?」
李司晨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話音落下,他眼角餘光瞥到陸婉儀,心領神會地開口邀請,「這是你的同事吧?如果晚上沒有安排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陸婉儀聽到這話明顯有些激動:「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正愁晚上怎麼打發時間呢。」
阮之之想了想,雖然心裡也希望陸婉儀流下來陪自己,不過還是善意地出言提醒:「你要是回去晚了,男朋友會生氣吧?」
「哎呀沒關係,他這幾天出差了,我一個人每天窩在家裡都快要發黴了。」陸婉儀擺擺手,不在乎的回答。
阮之之這才放下心來,跟陸婉儀一起上了車。
李司晨帶她們來的地方很熟悉,是a市最著名的1943酒吧一條街,和眾多都市年輕人一樣,阮之之跟顧念週末時曾經是這裡的常客。
不過現在他驅車停下的這間酒吧,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