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上就要下班了,她還是沒有想好,今天要不要繼續去a大聽時硯講課。
之前雖然跟他說好了是去連著聽兩天課,不過她的新聞稿今天已經改好交了上去,並且成功透過檢查,再加上潛意識裡,她總是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麼繼續跟時硯接觸下去,處境會很危險。
她是真的怕了,也老了,不想也不會再像七年前那樣不計後果奮不顧身的去飛蛾撲火。因為她已經試過一次,帶來的痛苦足夠讓她此生銘記。
就在她神遊天外的時候,公司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記者這個職業有利有弊,好處是平時沒有工作內容的時候上班十分清閒,而壞處就是如果哪天出了一樁大新聞,不管是在深夜還是凌晨,記者都要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爭取首發採訪的機會。
不過,作為一個轉正沒多久的小記者,阮之之暫時還沒有出過什麼大新聞的現場,接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已經蓋棺定論了的刑事案件。
「之之,你發什麼呆呢,人都走光了。」
開口說話的是陸婉儀,跟阮之之同一批透過實習的正式記者之一。由於之前實習培訓的時候兩個人被分在同一組,所以關係理所當然的親近一些。
「沒想什麼,就是發了會兒呆。」阮之之聽到她的話回過神來,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陸婉儀卻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站在原地看著她收了會兒東西,半晌,才鼓起勇氣做出邀請:「之之,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就有點想要收回了。平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阮之之這個人不怎麼喜歡跟同事打交道,不管做什麼臉上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不稀罕跟別人交朋友一樣。可是不知道是因為跟她之前同是實習生所以惺惺相惜,還是因為阮之之人長得漂亮,總之陸婉儀就是對她很有好感,所以剛剛才忍不住開口邀請她共進晚餐。
阮之之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有點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記憶中很少有人會主動跟她打交道,說實在的,她甚至有點受寵若驚,所以幾乎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下來:「當然可以。」
看到她這麼幹脆的答應,陸婉儀立刻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來:「太好了,我知道有一家日本料理特別正宗,從我們公司門口坐公交車三站就到了,很方便的。」
「好啊,我們一起去吧。」
答應她的同時,阮之之心裡立刻浮現出一絲不知道是輕鬆還是失落的感覺,畢竟這樣的話,今天就肯定不會去a大了,也不會見到時硯。
奇怪,她明明覺得自己應該鬆了口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某個地方,又好像突然變得空空落落。
兩個人剛走到公交站臺就等來了82路公交車,刷卡上車之後,由於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滿為患,她們也不介意,扶著扶手,隨意站在公交車過道里。
阮之之本來還有些擔心在公交車上的這十分鐘裡會很尷尬,畢竟她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單獨一起出來過。可是真的到了面前她才發現,完完全全是自己多慮了。
因為陸婉儀實在太過熱情主動。
在此之前,她以為顧念已經足夠話多了,可是今天見到陸婉儀,才知道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整整十分鐘裡,她的嘴幾乎就沒有停過,而且所談及的話題範圍非常廣泛,一路從八卦、美食、健身,最後說到了自己的男朋友。
直到濱海路到站下車的時候,陸婉儀才戀戀不捨地總結:「總之我男朋友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太大男子主義了。」
那家日本料理距離濱海路公交車站步行不過七八分鐘,兩個人一邊走路一邊聊天,很快就到了。
陸婉儀推薦的沒錯,這件日料店看起來的確十分正宗,餐廳面積雖然不大,但是不管是裝潢還是服務方面都非常講究,每一個桌位都是用簾子單獨隔開的,很好地照顧到了客人談話時的性。
兩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由於剛才在公交車上那十分鐘的短暫接觸,阮之之對陸婉儀的性格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所以現在氣氛很是融洽。
「我剛剛下車的時候說到哪了?「陸婉儀嘴裡塞著一個鰻魚壽司,口齒含糊不清地問。
阮之之失笑:「你說你的男朋友非常大男子主義。「
「沒錯。「陸婉儀把嘴裡的壽司嚥下去,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繼續抱怨,「平時我不管做什麼他都要管,大到我出門見朋友,小到我塗什麼顏色的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