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隨掃了他一眼,沉靜的不像個小孩,指著那群地上打滾的人,發了狠話:「記住了,別惹我。」
後來,宋譯岑對他的看法就改觀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和他成為了朋友。
有時候看得懂他,有時候還是覺得他難以捉摸。
「煙燒到頭了。」
突如其來的男音打破他的走神。
指尖傳來灼熱的燙意,令宋譯岑猛地收回思緒,眼疾手快的滅了煙,又捻了捻指尖。
他抬起眸看了眼晏隨,稍稍坐直了身。
「在給你東西看之前,我必須問你幾個問題。」
晏隨:「你問。」
宋譯岑換了個姿勢,兩手抵在桌面,交握著手。
「我記得你前幾年升任vp時,在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你是不是……」
有服務生進包廂上菜,打斷了他的詢問。
宋譯岑暫時停下。
等菜品陸陸續續上齊,酒也盛滿時,在服務生溫柔親和的說完「祝用餐愉快」離開後。
宋譯岑才接著道:「是不是早就認識了溫窈?」
話落他便盯著他,沒錯過一絲一毫。
「嗯。」
得到準確的回答,宋譯岑心裡有了些底,他就知道,晏隨不會像是無緣無故給機會讓人接近的性格。
「你和她是不是,不止認識的關係?」
他沒說話。
宋譯岑耐心的等著。
晏隨眼尾微垂,安安靜靜地,右手摩挲著左手小指的指節。
光滑的,並沒有什麼。
曾經這裡,戴過一枚簡約的銀色尾戒。
留下過短暫的痕跡。
「我們,交往過。」
儘管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宋譯岑還是沒忍住驚訝了一番。
「難怪。」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有了這個說法,宋譯岑所有的思緒就像是自主地在腦海中連線了起來。
「所以你同意和溫家聯姻,是放的煙霧彈還是為了她?」
畢竟溫家在陵川不能算什麼,更別說國內了,晏家的選擇多的是,更何況是晏隨的婚事,那絕對是嚴謹又冷肅的一件事,溫家,並不起眼。
晏隨動作一頓,抬眼,「我必須給晏家一個交代。」
他已經三十了。
就算晏家的子孫眾多,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繼承家業,更遑論得到長者的看重。
如果要聯姻,與其選擇一個陌生更費心裡去相處的,不如選擇溫家。
宋譯岑懂。
但他還是有一點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明你要聯姻的物件是她,而不是她那個繼妹?」
那這樣算什麼,人都搞錯了,不是增添麻煩嗎。
「我得提防晏家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還有我跟她,當時分開得很糟糕。」
宋譯岑揚眉:「分手?」
「算是。」
晏氏,是一個有著百年歷史的家族,傳承至今,族內關係錯綜複雜,親疏皆有,散落遍佈在百川之內。
作為晏家現今權威最大,晏老爺子的長孫,晏隨身負的責任很大,既要在晏家站穩腳跟謹慎內訌爭鬥,又要抵禦外敵以防覬覦。
從他認定回晏家那一刻開始,他就沒了選擇的餘地,他向來冷情寡言,但偏偏被打破,溫窈是他人生中唯一個意外。
他在國待了兩年的時間,回國前夕和溫窈發生了一場爭執,吵鬧得很兇,溫窈近乎瘋狂的驅趕他離開,他試圖勸說她冷靜,無用。
於是當天晚上他離開公寓。
在回他住處的路上,遭遇了一場槍殺,司機直接中彈當場身亡,而他被四處圍堵,汽車剎車失靈,撞上城牆後他拖著一身傷趁亂跳車躲開追擊。
等他的人趕來時,他已經身中三槍,失去意識,緊急帶走,怕被追查也不敢去醫院做手術,最後在鬼門關連闖好幾次才撿回來一條命。
那時他已經顧不上溫窈,也擔心那些人會波及她,連去看她一眼都是奢望。
直到他回國,轉移到安全的地界養傷時,才讓人去打聽她的訊息,得到的結果是她一切安好,已經順利畢業。
他才稍稍放下心思。
當他再一次見到溫窈時。
是在陵川機場。
那天他忙著出差,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延誤,他被滯留在候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