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渾身漆黑的大狗從地面鑽出,地面猶如黑色粘液般一滴滴形成黑色大狗。
那隻狗完全成型後像是接受到了主人的命令,跑向那衝著幾人奔來的噁心咒靈。
躍起、撲上、撕咬、啃食。
那隻咒靈拼命掙扎,不過越掙扎玉犬也就越興奮。它一點點啃食咒靈,而不讓它消散。
對於玉犬來說是一頓美食。
禪院芸抬眸,微微頷首。
“多謝。”
抬眼,她看到了站在伏黑惠旁邊的心安。
揉了揉眉心,一陣眩暈感傳來。
最近太過勞累,以至於禪院芸看見心安後,她的太陽穴就開始突突地跳。
心安惹下的禍太多,禪院芸看見她後總有一種心口不順的錯覺。
直覺告訴她,心安來到這裡後或許又要開始搗亂了。
兩人遙遙相望。
心安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連忙拽住伏黑惠衣服,整個人躲到他的身後。
這位幫了幾人解圍的少年名叫伏黑惠,是九年前禪院芸從禪院家花錢贖下的孩子。
他是十種影法術,曾被他的父親伏黑甚爾賣到禪院家,而後被禪院芸對伏黑甚爾的愧疚贖回。
心安頭抵在伏黑惠背部,和小時候一樣找著掩體。
少女在身後觸碰他,伏黑惠稍顯不自在。
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一臉驚奇。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很好,他沒認出禪院芸。
心安在心裡暗自竊喜。
如果認出禪院芸,他表現出認出了禪院芸的動作,那麼禪院芸多疑加好奇的性格一定會追根追底。
不過心安撲通亂跳的心稍稍平復了下來。
禪院真依將禪院真希放倒在地,讓她平躺著呼吸。
“高專遭受夏油傑襲擊,憂太和熊貓在抵抗,我們現在要去找五條支援。只怕...”
禪院真依卡殼。
伏黑惠大致瞭解了當下的情形。
他們在高專遭受本該在戰場的反派夏油傑襲擊,因為自身安全所以被乙骨憂太傳送了過來。
但貌似傳送錯了地方。
狗卷棘被禪院芸攙扶著,他已經悠悠轉醒。
待伏黑惠看清這女人的身段面貌時,又是一驚。
今天上午,他相框中和五條悟舉止親密的人,時隔數載,回來了。
伏黑惠張口,沒說什麼卻被心安捂住了嘴。
伏黑惠眼神疑惑,像是在問為什麼。
心安乾笑,不知道作何解釋。
清醒後的狗卷棘向禪院芸微微點頭,找到掩體倚靠在牆邊。
他大口呼吸,像是劫後餘生。
夏油傑這個大恐怖。
不僅僅是因為使用咒言傷了喉嚨,更是因為夏油傑同時對付他和熊貓,肉體難免磕碰擦傷。
“心安。”
完蛋!
心安身體一僵,完全不敢回頭。
就算不回頭,她也知道身後人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禪院芸感情被束縛,生氣時不會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只是冷著一張臉,周圍溫度降到了冰點。
她害怕禪院芸這副不認識她,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時的眼神。就算禪院芸對她大吼大叫,她也不會這麼難受。
心安訕訕把手收了回來,低下頭不敢有任何動作。
她害怕禪院芸拋棄她。
“禪院姐...是你嗎?”
禪院芸叫出了心安的名字,那麼伏黑惠現在要確認,確認是不是那個他兒時的溫柔大姐姐。
“抱歉,雖然你幫助了我,但我不認識你。”
就像電視劇裡的女主裝作失憶一樣,對所有熟人都是這麼說:抱歉,我不認識你。
伏黑惠沒有立刻否認,而是道歉。
“抱歉,冒犯了。”
禪院真依想要張口解釋,可不知如何說辭。
或許,面前的女人不是她們師父呢?
冷淡的態度讓她懷疑,可...
此時靜下心來,感受到旁邊女人的氣息,總覺得她師父和這個女人的氣息大相徑庭。
算了。
伏黑惠腦子好使,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禪院真依絲毫沒有懷疑心安的存在。
心安是兒時的夥伴,可小時候的事情誰會記得那麼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