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壞心眼地沒有令弘曆得逞,朝他的胳肢窩裡撓了撓癢癢,趁勢跑開了,弄得對方臉色發赤,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
後花園,蘭心幫琳琅提著竹編籃子,想著被留在漪蘭閣的王爺,不免心有怯怯,擔憂地問:“主兒,您這樣把爺撂在一邊,真的沒事嗎?爺會不會生氣啊?”
對於自家的天仙主兒,蘭心除了欽佩就是敬仰,後院裡的女子包括福晉,誰不盼著王爺的寵愛和親近,偏偏主兒不在乎,任性起來誰都攔不住,明明前一刻主兒和王爺談論詩詞、你儂我儂,後一刻就想要來園子裡摘花。
“沒事的,別的女人慣著他,我偏不,蘭心,你也不想我和王爺白日宣淫吧?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琳琅不以為然道,採摘了一大捧薔薇花放在鼻間輕嗅,末春初夏,薔薇盛開,顏色真是嬌豔,今晚用自己摘的花瓣泡澡也是極好的。
蘭心被琳琅的話一噎,想到昨晚聽到的靡靡之音,不覺面紅耳赤,暗歎主兒說話也太直白了。
主僕倆一邊賞著初夏的怡人景緻,一邊把籃子的花瓣填充完畢,走在鵝卵石的分叉口,忽然與搖曳著楊柳腰的金玉妍不期而遇。
金玉妍挑著一雙嫵媚的鳳眼,對琳琅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禮儀上的打招呼,她那塗滿口脂的烈焰紅唇微微一勾,勾起無限的風情。
“原來是呂姐姐,你真是好興致啊,既然咱們碰到了,不如一起走走吧,這樣的時節賞花談心,最愜意不過了。”
論年齡,琳琅比弘曆小八歲,比金玉妍小三歲,但後院的女子都是按照位份稱呼姐妹的,金玉妍知道琳琅得寵,現在得罪不起,即使心裡膈應的慌,依然這般笑盈盈地稱呼。
笑面虎說的就是金玉妍這種人。
琳琅點了點頭,欣然接受了。
“說句大實話,從前我總以為自己足夠漂亮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呂姐姐這樣的才算是真正的美人,怪不得貴妃娘娘喜歡你,姐姐有貴妃和欣嬪撐腰,還有王爺的寵愛,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金玉妍抿著嘴兒吹捧道,看起來大大咧咧,心無城府,但笑意不達眼底。
“能有什麼前程?金格格真會聊天。”
琳琅不鹹不淡地敷衍了一句。
行至一個亭角,蘭心扶著琳琅的手進去小坐,金玉妍緊隨其後,看著亭外湖畔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精緻,不覺會心一笑。
“呂姐姐,你是不知道,如今府裡只有兩個阿哥,都是出自富察氏的女子生的,若是姐姐能夠早日誕下三阿哥,想必王爺會很高興吧。”
金玉妍雖然在琳琅這兒碰了釘子,但依然面不改色地嬉笑著,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但總有股挑撥的意味。
對於琳琅,金玉妍嫉妒嫌惡,不希望對方和福晉和睦相處,最好能夠借刀殺人,借富察琅嬅的手幹掉呂琳琅。
“金格格怎麼自己不生呢?”
琳琅若有所思地看著金玉妍,笑意盈然,後者微微一怔,旋即淡淡道:“估計是妹妹福薄吧。”
她只是不想現在生阿哥罷了,一直在暗自服用避孕藥,免得招了福晉的眼。
富察格格雖然生了大阿哥,身體就不太好了,後來夭折了一個女兒,現在身體破敗了大半,王爺都快要把她忘到犄角旮旯裡了。
金玉妍是個玩陰謀的,自然猜測這是福晉暗地裡搞得鬼,越發的謹小慎微,巴結富察琅嬅,以求對方的庇護和以後的圖謀。
兩人沒聊幾句就各自散了,主要是琳琅不太喜歡接金玉妍的話茬子,不按照正常套路走,金玉妍覺得沒意思,索性提前離開了。
“主兒,金格格的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奴婢總感覺她的笑容有點假,未必是真心誠意與你結交。”
蘭心眼見著金玉妍主僕走遠了,不由上前提醒道,她的心思細膩,擔心主兒被對方忽悠了。
琳琅點了點頭,正是因為知道金玉妍不是善茬,對她不懷好意,所以她懶得搭理對方,金玉妍自以為很聰明的樣子,把所有人都當做傻瓜,幾乎和誰說話都有著算計和挑撥之心。
逛了會兒,琳琅她們重新回了漪蘭閣。
“爺怎麼還在?”
琳琅進屋看到歪在她之前的位置上看書的弘曆,滿臉訝異,還以為他憋不住去找旁人了。
伺候在跟前的王欽笑眯眯地解釋道:“呂主兒回來了就好,爺準備在漪蘭閣用膳,後廚那裡說是有新鮮的鱘魚,正好可以給爺做道鱘魚羹,主兒素日喜歡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