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夜闌見師孃喜歡阿淺,心下放鬆,用了幾口果子茶水,沒坐一會兒,起身離開。
畢竟滿屋子女眷,還有兩個未出嫁的姑娘,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這兒感覺不太自在。
“阿淺,你在這兒陪師孃說說話。”
仲夜闌臨走前,溫言細語地對華淺叮囑,那副捨不得離開自己大娘子的情態表露無疑,長公主忍不住樂呵,出言打趣。
“闌兒你好久沒和溪午聚了,快去書齋坐坐,淺丫頭在我這兒受不了委屈,你放一萬個心。”
仲夜闌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
孟依斐最會接長公主的話,用絹子半掩著唇,盈盈一笑,“長公主最慈善不過,大爺哪裡是怕大娘子受委屈,分明是看不夠大娘子,天仙似的人物,誰會不喜歡呢?”
要說孟依斐不嫉妒華淺的美貌,那是不可能的,但相較於戚如馨,孟依斐的城府足夠深,特別擅長在人前裝模作樣,典型的虛偽白蓮花,一顰一笑,都掂量好了分寸。
看到長公主如何厚待華淺,孟依斐泛酸又慶幸,華淺再美,再討人喜歡,如今嫁給仲夜闌,對她而言,沒有威脅。
家主是看重兄弟情誼的人,華淺就算貌美如花,媲美天仙,也不會和師兄搶女人。
想通這一點,孟依斐微微心安。
“孟姑娘嘴真甜,怪不得師孃喜歡你。”
華淺不鹹不淡回了一句,面上含笑,眸底毫無溫度,對孟依斐沒有任何好感。
這個偽善的白蓮花可是殺害原主哥哥華深的罪魁禍首,她原本想要暗殺的物件是華淺,只因為洞察了仲溪午隱秘的心思,嫉妒之下,就能痛下殺手,手段甚是狠辣。
原主的心願之一,想要孟依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這個賤人嚐嚐被刀捅的滋味。
那麼,孟依斐註定不能善終了。
長公主示意華淺上前挨著她旁邊坐,好奇看著她的新式髮髻,“你這漂亮的瓜子臉,配上這樣靈秀的髮髻,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戚如馨好奇的多看了兩眼華淺髮髻,精緻秀美,但更多的是人美,想到對方事事如意,不僅嫁給大爺,還得了長公主青眼,心下不免嫉妒。
為什麼華淺想要什麼有什麼,美貌家世和姻緣,都有了,現在還能越過她和孟依斐得到長公主的厚愛,自己卻要在仲氏園裡繼續熬日子,未來迷茫,遙不可期。
這些年來,長公主越來越疏遠自己,戚如馨心知肚明。
一則,是因為孟依斐嘴甜會討好,八面玲瓏,不遺餘力地向家主獻殷勤。
二則,是因為她自己的消極懈怠,對家主不太上心,大多時候不會說話,顯得性格孤僻,不太活潑。
戚如馨暗自苦笑,她喜歡的,想嫁的男子是青梅竹馬的竹雨哥哥,是金林啊。
她忘不了那個男人,自然提不起精神爭取仲氏園未來主母的位置。
戚如馨神思恍惚的暗自心傷,孟依斐巧言打聽起華淺的髮式是誰梳的,華淺正和長公主敘說著一些家常話,對孟依斐的心思看得門兒清,冷淡應對,“左不是女使有幾分巧思,隨意弄的,登不得大雅之堂。”
長公主不由讚道,“你是個靈秀人,你的女使自然是巧姐兒,有其主必有其僕。”
華淺謙遜而笑,聲音又嬌脆又甜,“師孃你再這樣誇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長公主看著她那副嬌憨之態,忍俊不禁,孟依斐很少被長公主這般忽視,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提議到後花園的池子裡看金魚。
長公主微笑頷首,坐久了腰似乎有點累,蘇五娘見勢扶起長公主,華淺站在她的右側,一行人言笑晏晏往花園方向而去。
平日裡孟依斐會佔據長公主的右側,陪著她說笑,這次被華淺佔了位置,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但她藏的住細微表情,面上微笑如昔,對戚如馨咬著耳朵,似有挑撥。
“仲大娘子真不簡單啊。”
戚如馨原本就嫉妒華淺人生圓滿,聽了這話,不免愈加嫉妒,看了看陪著長公主說說笑笑,走在前面的華淺,忍不住低聲輕嗤。
“哼,走著瞧,誰能得意一輩子?”
她就不信,華淺沒有倒黴的時候。
“哎,戚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煌城裡頭,除了家主,也就大爺的身份最尊貴,不論是長相,還是能力,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郎君,華二姑娘的確是好運氣,這樣好福氣的人,哪裡會倒黴呢?反正比咱們得意。”
孟依斐似是感慨羨慕,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