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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因為劇情有契合點,所以兩組僅隔了一座山。

早上化妝時,謝臨月一身白大褂的醫生裝束,趙宥齊則是飛行員的裝束。

花絮跟拍攝像師等兩人化好妝後,攔住他們站在山腳下拍了一張合影。

因為薛昱霄是男主,又是第一個殺青的主演,一早上劇組的人都在不斷打趣他,「今天男主殺青,然後趙導就要正式上線了。」

謝臨月反而從化妝開始就安靜很多,周身縈繞著似有若無的傷感。

趙宥齊跟車走之前,拉著人到角落,問:「怎麼了,今天不開心麼?」

謝臨月仰頭,用手摸了摸他臉頰,帶著深深的眷戀道:「今天是你的殺青戲,我在提前醞釀情緒。」

1937年,國家正處於山河破碎時,內憂外患,戰爭激烈又殘酷。

此時的薛昱霄已多次參加空中戰役,屢立戰功,成為年輕一代飛行員中的佼佼者。

而許皎皎為了距離他更近一些,放棄了金陵城安穩又保護重重的中外合資醫院,選擇進入空軍軍區醫院。

這裡每天都會接收到從戰場上受傷的傷員,輕者骨折,重者甚至在送來的路上便已犧牲。

許皎皎見過被炮彈炸的血肉模糊的戰士,也要被解救回來的戰俘。那些傷如同烙印,生生刻進她心裡。

縱使軍區醫院環境惡劣,每日都會響起防空警報,時時和死神擦肩。

可在許家多次派人來接許皎皎回去時,她都故意躲起來。

因為這裡總會有一架戰鬥機從醫院上方低空劃過,就像當年在金陵城戰機略過她窗簷那般。

僅僅是這樣隔著天空與地面的距離,她只要看到薛昱霄所駕駛的戰機心中便心安不少。

她的少年,在守著他們的家國,守著他們的故里金陵,守著他們祖國的上空,只有空防力量緊緊把握在自己國家手中,才能避免炮火轟炸、周遭生靈塗炭。

而薛昱霄也知道這裡有個小姑娘在等他,只要返航不著急,他便會多盤旋一會兒。

這天如往常一般,許皎皎跟著老師逐個病房查房。

老師是一位醫術精湛,為人慈祥溫柔的奶奶,從前一直在國立醫院任職,後來兒子吵著要當兵入伍,她便也跟著來了軍區醫院。

兩人都是因為有重要的人在天上飛,便格外惺惺相惜。

「這幾天辛苦你了嬌嬌,一會兒查完房你就去眯會兒。」陳秀琴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說道。

許皎皎搖頭,「老師您才要去休息一會兒,我還年輕。」

陳秀琴笑容和藹,「年輕也要多休息,你剛來的時候多麼白淨水靈一個小姑娘,不要等薛隊長來娶的時候,小臉上還沾著泥。」

許皎皎笑出聲,拿白大褂袖子去擦自己臉,「早上抬受傷的戰士,都忘了洗臉。」

兩人說笑著,院區突然響起防空警報。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許皎皎還是扶著陳秀琴快速向防空洞那邊撤去。

那天少有的地動山搖,炮彈喧囂聲足響了有半個小時。

許皎皎護著陳秀琴,心臟不由揪起。

她今晨看到了薛昱霄那架戰鬥機飛速駛過,並沒有嚮往常那樣先在醫院上空盤旋一圈。

曾經也並非沒有此類情況,約是戰事吃緊。

有一次薛昱霄受了重傷,吵著嚷著不肯來軍區醫院包紮,說是怕許皎皎見了難過。

平時好脾氣的姑娘第一次朝他發火。

因為比起看著他受傷,不知他行蹤、探聽不到他的訊息,才會更讓她難過。

此後,薛昱霄無論受了大傷小傷都會來軍區醫院報導,偶爾還會被隊友笑他如果剛剛的卡車再晚修好半個小時,怕是他傷口都要癒合了。

而許皎皎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笑,忙前忙後給他消毒包紮,再將他的傷養好送回去。

每每這時,薛昱霄都要趁機炫耀一番,「我未婚妻膽子小,不來報個平安,她如何放心。」

見她臉色僵硬蒼白,陳秀琴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沒事的,你放寬心。」

許皎皎強顏歡笑,「是呀!肯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她的薛昱霄是那樣勇猛的戰士,是航校最出色的飛行員。

她邊想著,邊緊緊握著脖子上掛著的懷表。

透明的玻璃相框內是他們的合照,那時的他們笑的歡顏,眉梢眼角都透著情意綿綿。

防空洞外差不多又持續了十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