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玉瑕手臂無力垂下,風撩著她蒼涼地眼神和髮絲。
案情出人意料,如果真是陰謀,那就太可怕了。明殺劉憬,連芳襲都不肯放過,玉瑕這才意識到趙通海逃脫的後果,她就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跑都跑了,還不讓人安安穩穩過日子?
近晚地夕陽很美,漫天黃昏的色彩。玉瑕騎著車,行駛在人車匆湧的街頭,心境逐漸開闊。和小男人初夜那天,也是這樣的夕陽,她還記得劉憬的話:天長地久,每朝每晚,一輩子看夕陽。
“不行,絕不能讓他得逞!”玉瑕眼光重新堅定,信念大火般燃燒,摩托車轟一聲高速躥出。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爸不如我(上)
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少得可憐,只有燈火不城市上方閃爍。S市火車站,人流匆湧,霓虹眼花繚亂,但仍掩不住舊日俄建築群的肅穆和蕭殺,廣場中心,蘇聯紅軍紀念碑在晚風中筆直地高昂挺立,似永遠不倒,又似在控訴什麼。
售票處門簾一閃,一人打著手機走出,周遭的霓虹照著他光光的腦殼和閃光的賊眼。
“事情辦得怎麼樣?”電話裡傳出趙通海的聲音。
沙正彪陰鷙而得意地道:“一個重傷,一個成殺人犯。”
“嗯,幹得不錯。”趙通海沒有想像中興奮,但依然很爽快,“正彪啊,你先找個地方躲一躲,我會給想辦法給你匯一筆錢,然後安排你出境。”
“哼哼!是怕我被抓招供吧?”沙正彪一陣冷笑,不屑而輕蔑,“我告訴你,姓趙的,我這麼做是為了建光。我沒辦法幫他報仇,只能給他找點利息,你以為我在為你做事?還等你安排?我呸!”
趙通海沉默了一會,隨即輕笑:“正彪,不要激動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非常器重你嗎?我看重的就是你講義氣這點!”
“講你媽的義氣!白眼狼,等著被抓回來吧!”沙正彪破口大罵,惡狠狠結束通話電話,然後關機,通一聲扔在一旁垃圾桶裡。
沙正彪和張建光從小玩到大,雖沒幹過什麼好事,但彼此感情很深。理想集團集資一發不可收,完全是張建光貪婪無知造成,趙通海非但沒責怪,還制定收購潛逃計劃,他感激感動,並言聽計從。緊要關頭,趙通海扔掉張建光潛逃。他方知上當。
潛逃前,趙通海命李想給暗樁打電話幹掉劉憬,後終於狠下心腸,親自給沙正彪加了一道令,一方面顧慮劉憬一貫的逃脫能力,讓其暗中見機行事;另一方面毀掉芳襲。儘管愛入骨髓。但註定無法回國,瘋狂的趙通海再容不下對小老虎的感情。沙正彪不動聲色地答應了,如他自己所言,不是為趙通海,是為張建光。
沙正彪扔掉手機,正了正行裝,深深回望身後的城市,滿懷滄桑。也滿帶依戀,終於扭過頭,向候車室匆匆而去。
一輛警車風馳電掣而至。嘎一聲停下,三個警察躥出,成品字形把沙正彪圍住,為首的是刑警隊長鄭雷。
沙正彪一慌,左右看了看道:“你們幹嘛?”
“幹嘛?”鄭雷冷笑打量,反問道,“走這麼急,往哪去呀?”
“你管得著嘛你?”沙正彪閃著眼,不自覺退了一步。
鄭雷哼哼一笑。問道:“我問你,今天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半,你在什麼地方?”
“在家待著。怎麼,在家你也管?”沙正彪獰著眼反問。
“你少給我扯?”鄭雷厲聲道,“我告訴你,有人看見你了,你狡辯也沒用!”
“你誣陷?我就一人在家,誰能看見?”沙正彪扯著脖子說。
“你在不在家得我們調查。你說了不算!”鄭雷沒再廢話,大手一揮道,“把他帶走!”
刑警上前把他架住,沙正彪奮力掙扎:“你們憑什麼抓我?警察牛逼呀!我告你們?”
鄭雷沒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嘆了口氣隨後上車。
本案關鍵在死者和兇器的關係,即證實死者是殺手,才能還芳襲清白,而唯一證據兇器,或被扔到哪個河溝。或指紋血跡被破壞,已註定找不到。一般來說,暗樁所以忠誠,或是有把柄,或受過恩惠,很難想像理想集團會有兩個忠誠的暗樁,鄭雷想來想去,想到被放走的光頭保鏢,立刻撒網找人,還好在火車站堵個正著。
刑警隊偵詢室,刑警把沙正彪推到椅上。鄭雷把帽子一扔,點支菸道:“你不是第一趟,政策不用我介紹,說吧,怎回事?”
“我就在家待著,什麼不知道說什麼?”光頭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