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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部分

野火燒不盡,那就野火年年燒唄。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不成禍患,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不忍。當士黨勢力之大將要危及皇權時,那麼在當今皇帝當朝時,就是當今皇上去與之鬥,未來的天子當朝時,就得由未來的皇帝去解決了,那一代代的太子從小教授其為君之道,難道是當擺設用的麼?”

夏潯徐徐地道:“何況,皇上也不是一味打壓,全未想辦法去制衡。皇帝重用勳戚武將,將建文提擢的文官品秩壓回二品,這都是防範文官一家獨大的手段。還有一點,就是重用宦官。太祖設都察院、錦衣衛,六科給事中、各省提刑按察使司糾察官吏,可惜,這些都叫皇帝失望了。

這裡只有你我,說出話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不妨直言,這些衙門,最終為誰所用了?呵呵,所以,當今皇帝便又選中了一支力量,一個新的監察機構,那就是——宦官!出使、專征、監軍、分鎮、刺隱,他們在朝堂上已經越來越活躍了。可是,經由皇帝巧妙的設定,無論如何,宦官力量的存在都只能依附於皇帝,他們只能是作為皇帝制衡文官的一枚棋子而存在,他們或能風光於一時,卻永遠也無法像漢朝、唐朝的宦官那樣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紀綱聽著,不由對皇帝的心機暗自凜凜,他悵望遠方,眼神時而清明,時而迷惘,過了半晌,忽爾轉頭看向夏潯:“你我的路,該怎麼走?”

夏潯凝視他一陣,忽然低下頭,指指自己腳上的皮靴,問道:“紀兄,可知這皮靴始於何時?”

紀綱一呆,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腳下的鞋子,只好搖頭道:“不知!”

夏潯道:“相傳,上古時候,那時的人茹毛飲血,生活簡陋,就算是部落的首領,一國的王也不例外。有一位王出巡的時候,因為赤著雙足,所以被路上的石子扎破了腳,這位王非常憤怒,就下令把所有的路都鋪上動物的皮子。

可是,就算把他的王國中所有的皮子都拿出來,也不可能鋪滿他所有要走的路,於是,有一個聰明的大臣就向他的王建議說:‘大王,您既然不能把路都鋪上皮子,那何不就用兩張皮子裹住您的腳呢?這樣,不管您走到哪兒,效果不是一樣的嗎?’他們的王如夢初醒,後來,就有了皮靴……”

紀綱並不蠢,自然明白夏潯話中之意,他站在那兒,凝視著遠方,臉上陰晴不定,心中好一番掙扎,過了許久,他才沉聲問道:“那麼,國公您……為自己選好了鞋子麼?”

夏潯笑而不語。

紀綱哈地一聲笑,說道:“國公當朝一品公爵,自然可以從容地為自己選一雙舒適的靴子,可紀綱不成,紀綱沒有自己的靴子,只能往路上鋪皮子!我的路鋪不滿,那就只好搶別人路上的皮子鋪到我的路上來,讓別人無路可走!”

夏潯淡淡地道:“人生盡是福,惟人不知足!不知足又放不下,所以苦中更苦!”

紀綱不服地踏前一步,傲然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生在世須盡歡。紀某自得其樂,不覺其苦,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絕不後悔!”

夏潯趕緊抓住他手臂道:“紀兄止步,千萬留神,再往前走就掉下去了!”

第二十六部 驅虎狼

第959章 分道未揚鑣

夏潯和紀綱在清江浦逗留了兩日便繼續北行,渡河登岸,踏足地面,那廂下人們往下搬運著車馬,紀綱便來到夏潯面前,抱拳道:“國公,再往前去,下官就得與國公分道而行了,下官北行,恰經故鄉,且回家鄉一趟。國公是直接上路麼?”

夏潯道:“哦,我要往蒲臺去,送裘婆婆回家,紀兄的老家是在臨邑吧,我們既然同來,自然同去,這樣吧,咱們約定半月之期,半月之後在滄州匯合,再共赴北京。”

紀綱笑了笑道:“好,咱們就在滄州會合。”

他瞟一眼夏潯,又道:“此去蒲臺,距漢王就藩的樂安州極近,國公自家小心。”

夏潯也是一笑,說道:“紀兄放心,漢王此時斷然不會來尋我麻煩的。”

紀綱點點頭道:“如此最好,告辭!”

夏潯也拱手道:“後會有期!”

紀綱返身離去,弦雅陪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小櫻緩緩走過來,小櫻睨一眼紀綱的背影,對夏潯說道:“當真稀罕,你們兩個,不是鬥得你死我活的對頭麼,怎麼好得像是結義兄弟似的。”

夏潯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和男人說說笑笑,不一定就是親如兄弟。”

弦雅插嘴道:“老爺老爺,這個我知道,女人和女人親親熱熱,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