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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部分

夏潯道:“既是揣測,無憑無據,就不要告訴太子了!”

楊士奇吹了吹未乾的奏章,輕嘆道:“太子一番苦心,盡在這奏章之上,只是若有奸人讒言,恐怕太子還是要受一番訓斥。”

夏潯道:“有時候誇獎一個人,未必就是真的在誇獎他,訓斥一個人,也未必就是真的惱怒了他。如果事情做得乖巧,挨挨罵,反而是一種拉近感情的方式,總比父子相敬如賓的那種淡漠要好。士奇也是有子有女的人,當體會得到,捱罵捱得兇的孩子,有時反而是父親最喜歡的那個。”

楊士奇道:“可是在漢王眼中,卻只會看到太子又受了訓斥,漢王只怕就會更加囂張了……”

夏潯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第907章 損賊

平原縣北去的官道很長、很平坦,道路兩旁還植得楊柳。

不過時當正午,陽光從天空直射下來,躲無可躲,想要避到陰涼地裡那是想都別想,這種天氣不適合出行,尤其是走遠道的客人,你穿雙布鞋走在路上,不一會兒就連鞋底都感覺發燙,如果穿草鞋更得小心,面板一旦直接接觸到地面,能燙得你一下子跳起來。

瘋子才會在這時辰出門呢,因此整個官道上壓根兒不見一個人影。因為乾燥,道路兩旁的樹木和莊稼也像打了蔫兒似的,偶爾有風吹過,林梢也只輕輕一動。天空中沒有一點兒雲彩,火辣辣的驕陽懸於當空,灼人的陽光射在地上,遠遠望去,一陣陣蒸騰、窒悶、酷熱的氣浪反射出了扭曲的光線。

這天氣,趕上一個時辰的路,就得有人中暑,可是就在這樣的天氣裡,居然真的有人在趕路。一行三人,三騎快馬,馬行如飛,濺起一路塵土。馬上三人是三個驛卒,胸口有畫在圓圈裡的驛字,背後揹著信筒,肩上插著小旗兒,揮鞭如雨。

“籲~~~”

拐了一個彎兒,前邊突然出現一片瓜地,道邊上搭了個瓜棚,一個戴草帽的漢子正坐在瓜棚下納涼,他穿件漢褂,赤著雙膊,胳膊曬得黝黑。前邊不遠處樹底下,摞了幾個小馬紮,中間一張小桌,桌上還擺的有茶水。三個驛卒渴得喉嚨冒煙,一見這情形,立即勒住了坐騎,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三位官爺,是要吃茶還是買瓜?”

“都要!先斟碗茶來,喉嚨快乾了,再挑個瓜來,要沙瓤的,有在井裡頭鎮著的沒?”

“有有有,三位官爺,先請坐著。”

那攤主笑吟吟地請他們到樹下坐著,垂直坐在樹下,倒還有點陰涼。

攤主先麻利地給他們斟上涼茶,三人搶過大碗,咕咚咚喝了個乾淨,然後才一屁股坐到馬紮上。

一個驛卒道:“噯,我說,不用你管了,我們自己倒茶。快挑個瓜去,還有,打點井水上來,飲飲馬!”

“好嘞好嘞!”

攤主好說話,忙不迭摞下大茶壺,返身走到地裡,不一會兒,就見他從地裡往上提著繩子,從井水裡拉出一個大木筒,從裡邊撈了個西瓜出來,用手拍了拍,便送到桌邊。

一個驛卒接過來,不等攤主用刀去切,一拳砸去,把那已熟透了的西瓜砸得四分五裂,三個人一人拿了一塊,便狼吞虎嚥地啃起來。

那攤主並不馬上去飲馬,而是笑嘻嘻地跟他們聊天:“三位官爺,著實辛苦啊,這麼大熱的天兒,誰還出來走動啊,三位官爺該避過晌午的日頭才對。”

一個驛卒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含糊不清地發牢騷:“可不是,你當爺們這營生比你輕鬆?唉!有時候真覺著,不如做個農夫逍遙自己。可是沒辦法啊,乾的就是這差使,不要說日頭太烈,就算是下刀子,也得急著趕路。我們這兒是給皇上送的奏章,懂嗎?皇上的差使,誰敢耽擱了。”

“哦哦哦,懂,懂懂!”

那攤主一聽大感敬畏,另一個驛卒便道:“行了,你別囉嗦了,快去給爺們把馬飲一飲,一會兒還要繼續趕路呢!”說著摸出幾文大錢,拍到了桌上。

那攤主連忙答應一聲,扭頭就去牽馬。

“嗯?”

那驛卒拿起西瓜又啃了兩口,突然感覺不對勁兒,一般做小買賣的,尤其是跟官家人做生意的時候,生怕對方仗勢不付錢,自己付了茶錢瓜錢,他不去取,卻先跑去飲馬?

這驛卒生了警覺,立即把咬到嘴裡的一口西瓜吐出去,說道:“先別吃了!恐怕有詐!”說著一個箭步出去,就去扣那攤主手腕,那兩個驛卒不以為然,嘿嘿笑道:“我說老四,你別一驚一乍的,真就有賊,誰搶咱們啊。咱們爺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