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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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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斂了笑容,幽幽嘆了口氣,道:“可不,太子性情敦厚,為人老實,若不是氣極了,哪會大發脾氣。”

張氏把朱高熾因何發怒仔細地說了一遍,輕嘆道:“此事看來只是一地一時的糧荒,一個不慎,卻可能引起一連串的大事,太子因此生氣,一時有些忘形,不想卻受了皇上的責備。”

茗兒仔細聽著,輕輕“哦”了一聲道:“如此,太子可以上書陳情,向皇上訴明冤屈呀。”

張氏道:“甥媳也這麼說,可太子不肯。茗姨,你是不知道,你這位外甥,雖然憨厚老實,可有時候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他對我說,父親教訓兒子,皇上訓斥臣子,不管對錯,都不該忤逆。皇上遠在北京呢,就為父親教訓了自己幾句,就特意陳情,夾雜於國事之中,分耗父皇的心神?一點委屈都受不得,這麼一個沒深沉的人,能做什麼大事?你說他……唉!”

茗兒微微一笑,說道:“太子說的沒錯,這件事或許會讓皇上有些不快,可是如果太子急於辯白,反倒讓皇上看輕了他,一旦證明是皇上偏聽偏信,責斥錯了,不免叫皇上臉面無光。太子既為人臣又為人子,這忠孝之誠實在難得,皇上早晚會明白太子的一片苦心的。”

張氏道:“甥媳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還是有些堵心,想是心性修為未到的緣故。”

茗兒目光一閃,問道:“那麼太子因為此事,可壞了心情?”

張氏“噗哧”一聲氣笑了出來,說道:“茗姨,你是不知他那性子。我以前笑他心寬體胖他還不承認,只說這是天生的體質。他呀,根本沒當回事兒,照樣吃得下,睡得著,批閱奏章盡心盡力,處理事情敢任敢當,他說什麼天道酬勤,我看他呀,就是個老好人。”

茗兒嫣然一笑,紅唇一線,便露出一口細白整齊的貝齒,道:“太子寵辱不驚,這才是儲君的心胸。有人蓄意挑唆,汙告太子,皇上知道了,的確會責斥太子,可是不過是責斥一番,能因此撼動太子的地位麼?不能,那麼這奸人為何還要這麼做?”

張氏神色一動,趕緊道:“茗姨,你也知道,我夫妻二人都是實心眼兒的性子……”

茗兒笑笑,道:“那人的本意,可不在用這件小事誣告太子,而是想藉此擾亂太子的心神。太子正監國呢,如果因為受了責備而心生怨尤,就此摞挑子鬧情緒,你想會不會讓皇上心生厭惡?又或者太子受了責備方寸大亂,生怕再出差錯,該管的事也不敢管了,碰到難題一概推往北京,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之耽擱了國家大事,皇上會不會大失所望?”

張氏輕輕啊了一聲,也是天熱,心頭再一驚,竟驚出一身冷汗,她可是知道,皇帝一日不把漢王趕出京城,自己丈夫這太子之位就不算穩當。

茗兒輕輕地道:“所以呀,太子大智若愚,才會以不變應萬變,從容化解了對方的險惡用意。”

張氏後怕不已地道:“茗姨說的是,甥媳糊塗,幸虧太子未聽我的。”

茗兒輕輕一拉張氏,對她低聲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太子這麼做,固然是化解了對方的險惡之計,可是,卻只是自保的手段,不足以反擊。誰能時刻戒備著,一個大意,就有中計的可能,這禍患,還是早些清除掉才好。”

兩人已非頭一回交道,楊旭經常透過夫人外交,隱蔽地向太子暗授機宜。張氏聽了心領神會,佯做幽怨地道:“皇上一向不喜太子,太子小心做人、本份做事還嫌不足呢,對此局面,又該怎麼辦才好?”

茗兒微微一笑,道:“將計就計……”

漢王府上,後花院裡,四碟小菜,一壺老酒。

漢王朱高煦坐在上首,陳瑛相陪於側,二人淺酌低飲,絮絮而談。

陳瑛道:“殿下,老臣那外甥女兒,虧得殿下出手……”

朱高煦擺擺手道:“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本王不幫你誰還幫你,別說這樣外道的話。對了,聖旨回來以後,太子那兒有什麼反應?”

陳瑛微微一笑,道:“比老臣料想的要好。老臣本以為,他若委屈氣悶,歇工不幹,那便最稱了心意。又或遇事不敢作主,凡事皆推送北京,亦可惹得皇上生厭,孰料太子安之若素,批閱奏章、料理公事,竟一如既往。”

朱高煦聽了大失所望,煩躁地道:“修養心性!修養心性!他那心性都修成了萬年的老烏龜,只管縮在殼裡,倒弄得我無從下手。”

陳瑛嘿嘿一笑,說道:“殿下,老臣還沒說完呢,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