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被我罵了一句,自然不敢跟我生氣的,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望向舒悅,道:“姐姐你沒事吧?”舒悅見我說沒事,雖然疼痛,倒也不再過害怕。用手捂住傷口,對那少年道:“你家在哪,父母電話是多少?”
那少年搖了搖頭,道:“不用打他們了。”這傢伙似乎不太喜歡聽人言及自己的父母,舒悅是老師,知道青少年的叛逆思想,自然不會再追問,轉聲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我聯絡你們老師吧,好嗎?”
那少年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叫呂存孝。”說著又向我和舒悅再度輕聲說了對不起,道:“要不是我閃開,姐姐就不會被刺到了。”我無奈地一笑,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們的。這本來就是下意識的。不過現在很晚了,你還不回家嗎?要不要我們送你。”
呂存孝再度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會自己回去的。”正在這時,他書包裡的電話響了,只見呂存孝拿出電話,看了一下,沒好氣地接了電話,聽了幾句,大聲嚷道:“煩什麼,我這就回來!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然坐車回來的。”
掛掉電話,呂存孝向我們點頭敬禮,道:“哥哥姐姐,我有事,要先走了,謝謝你們今天的幫助。”舒悅急道:“你還沒告訴你有哪個學校唸書呢?我得聯絡你們老師,不然那些不良少年要是繼續騷擾你,會很麻煩的。”
無料呂存孝臉上居然閃過絲不屑的冷笑,似自言般道:“就憑他們?我只是需要點傷罷了。”這句話說得很莫名其妙。讓我和舒悅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呂存孝向我們揮了揮手,忽然轉身小跑而出。
“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什麼叫需要點傷。”舒悅睜著大大的雙眼,連自己的傷都不顧了。我輕輕嗯了一聲,暗想這個叫呂存孝的少年絕對背景很複雜。因為他剛才向我低頭致謝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他露出的胸上有著某種紋身花紋。
我隨口道:“現在的孩子很奇怪的,也許他只不想有點傷,就不用上學了吧。”舒悅呸了一聲,笑道:“瞎說。”我看了看她,也笑道:“都被刀割到了,還笑得出來。”
舒悅被我一提醒,才放開手,悽聲道:“還在出血!”我四處望了望,道:“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家有急救包沒?”舒悅點了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一下低下頭去,輕輕道:“謝謝你。”怔了一下,忽然又抬起頭來,微笑道:“你會功夫的呀,好厲害!”
我笑笑,道:“會一點點啦,走啦!失血多了,小心成殘廢。”舒悅被我一嚇,臉上為之一白。
八 包紮
舒悅和朋友合租的公寓離剛才的事發地點已經不遙遠,從小巷穿出,繞過一個彎就到了。這是一幢十餘層的舊式公寓樓,站在樓下,舒悅有些靦腆,捂著手沒有說話。
“怎麼,不願意讓我上去?”我笑道。
舒悅搖了搖頭,道:“不是了,只是今天已經太麻煩你了,而且很晚了,我會耽誤你休息的。”
“上去吧,你受傷了,一個人不方便包紮的。我看你這附近要去醫院也比較麻煩的。”我輕輕推了一下她,然後微微一笑:“放心了,信心保證,我不是色狼的。”
舒悅臉上一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扮了個鬼臉,悠然道:“那不就行了。”舒悅紅著臉嗯了一聲,道:“鑰匙在我包裡,你幫我開一下門。”我笑著拿過她的包,幫她取出鑰匙。
站在人行的電梯裡,舒悅一直沒有說話。電梯門開了,似乎猶疑了很久,才輕聲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我很不喜歡暴力的。我覺得今天的事,還是報警的比較好。”我哦了一聲,道:“我明白的,你是老師嘛。”
舒悅點了點頭,道:“嗯,不過我不是責怪你,只是我不想隱瞞我的真實想法,你剛才動手,確實很帥。不過我真的覺得不太妥當。”
“為什麼?”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有女人這樣說我,我由有些奇怪地問道。舒悅指了一下最裡面的房間,道:“我房間是那間。”然後看我一眼,方緩緩道:“我總覺得,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而且會對孩子的心靈鑄成終身難以改變的影響。”我默然不語,靜靜地聽著,知道她一定還有話要說。
果然舒悅又道:“哪個叫呂存孝的學生剛才的樣子好可怕,我很擔心他被人欺凌以後,性格會改變,也會以同樣暴力的方法還擊這個社會。”我心中嘆:這本就是明擺的事,何況這個學生,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兇悍。不由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舒悅嘆了口氣,過等待著我開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