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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盯著他,就一字一句地念,“省部級喝洋酒,得洋鈔,抱洋妞;廳局級喝紅酒,得紅包,吻紅唇;縣處級喝黃酒,唱黃歌,看黃帶;鄉鎮級喝白酒,寫白字,打白條。”

“你這和‘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過後盡開顏’一樣,老掉牙了。”鐘行長搶白了一句。

正在剝膏蟹大夾的佟福喜叉開了話題:“還是你們趕上了好時代,什麼酒都能喝到。我們那個時候,就只有寫白字,喝白酒了。”

“不過,你們那時喝的酒不是一般的白酒呀!”胖子親自在佟福喜的酒杯裡斟上了酒,“老領導,你天天喝的不是茅臺就是五糧液,連劍南春、竹葉青都很少喝。你老福分呀!”

“我的一箇中學同學的表哥才有福分。”賀逸平又搶著說:“一個農民,文化也不高,不安心務農,東滾西闖的。嘿!到頭來,他混發了,在京城,還成了人模狗樣的一個人物。出國,喝洋酒、泡洋妞,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其實呀,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賀處長,”胖子接過話題,“你不該到這裡來當什麼處長,該到你老姐那去。京城那是一個什麼世界呀?海闊任魚躍,天空任鳥飛。兩江呀,久了你就曉得厲害。還不如呆在你那個縣中強。”

仲秋呷了一小口波爾多幹紅葡萄酒,品了一會兒後,說:“你也說得嚇人了。他既然能夠到這裡來,今後,也可以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去。”

“我說不來這裡,直接去北京。衛姐說還是先來這裡好,鍛鍊鍛鍊。”賀逸平喝了一口葡萄酒,又補了一句,“要不是丁書記追著要,我就不來了。就在那裡教書,還要自由些。只要你教得好,不但學生聽你的,學生家長也聽你的,連校長也要聽你的。機關呀,唉……”

“機關算什麼?只要外面有朋友就行了。我鯤鵬公司發展了,咱們就有福同享嘛。”胖子端起葡萄酒杯,說,“你們都是我公司的有功之臣。凡是有功的,今後都要安排去國外度假。佟老才去了一趟日本。”

“我們部有個處長參加一個什麼團,去了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那才提勁。”

“賀處長,那算什麼?小菜一碟。”胖子撳燃打火機,給旁邊的鐘行長點上中華牌香菸後,並不給自己叼上的香菸點上,拿著打火機在手中玩著,“只要你把我的事情當成你自己的事情辦。那時,不是去‘新馬泰’,而是去歐洲,去義大利、法國、德國、荷蘭、比利時,去布魯塞爾,去阿姆斯特丹……去開開眼界,看看真正的人類文明,看看真正的藝術;去看紅燈區,去看‘金魚缸’……如果你願意,還可以瀟灑走一回。”

“這……”

“這什麼?只要你給老姐一說,還辦不到?又不影響她的效益。我保證比金石上交得多。我又不全要,一個一半嘛。”

仲秋聽出來點門道了。那金石公司經營的一部分商品是國家壟斷性的,現在胖子要橫刀奪愛,從上面砍一塊過來。看來,這新科處長的老姐在北京有能耐。不過,就是上面通了,市裡還有一關呀!他剛想到這裡,鐘行長緊吸了兩口中華,吐出一串菸圈,冒出一句:“人家金石那一塊肥肉,吃了好多年了。在市裡已成定論,你拿得過來?”

“謀事在天,成事在人嘛!”佟福喜品了口洋酒後說。

“什麼叫改革?改革就是要把定論改一改。市場經濟嘛,能者上,哪裡有一家獨佔壟斷的道理?我經營,我給國家、給市裡多作貢獻。我不信有關領導不支援!”

“我首先支援。你做大了,就該還我那四百萬了。”

“你呀,就像叫花子嫁女,開口閉口就是錢。”胖子給鍾強斟了一杯“人頭馬”,“生意不做,你的錢再多還不是死錢?你還要再拉兄弟一把。你的錢不來,我的公司就活不了。你的錢來了。我的鯤鵬就展翅,就生錢。”

“龐總,你那公司名稱好,肯定要騰飛。鯤鵬。北溟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鵬……怒而飛,其翼、翼……” 賀逸平想要顯示一下,誰知記不起來了,趕緊打住,“這老子的東西,艱澀難記。”

“不是老子,是莊子。”仲秋忍不住,糾正道,“《逍遙遊》裡的句子。”

說話間,飯店的朱經理進來了,後面跟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手裡提著一包東西。他雙手抱拳大聲說:“對不起,龐總,我來晚了。向你們陪罪。” 他向佟福喜走過去,討好道,“佟主任,好久不見,你老身體越來越好了!”他見佟福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解釋道,“我是通聯公司的朱譽群噻。當初,我沒少來找你。你給我們公司的幫助三兩句話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