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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決定產品嗎?現在市場需要這種東西,那就得生產。一凡,說心裡話,我也討厭這種文章,但是現在不討厭了。因為,它可以給公司帶來好處。既是這樣,你硬著頭皮也要幹。”

“這……”李一凡沒想到劉總給她上了一堂關於作文的課,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剛要再說下去,又被劉枚打斷了。

“我知道,你心裡不願寫,但這是工作,你就抓緊弄出來。我也不願叫你寫,讓你的思維變得枯燥、乾巴,不過,好歹就這一次。要辛苦你了。”

“沒啥,我今晚加班搞出來。明天上班後就交給你審查,不行,我再修改。”

“來不及了。你只要把那些套話、空話加進去就行了。”

“劉總,”一凡擔心地說,“我怕這樣寫出來,你到總公司去過不了關。”

“你以為他們是你的碩士導師?那些人,自己水平不怎麼樣,但又要顯示水平高,就喜歡這種又臭又長——王大娘的裹腳布樣的八股文章。這麼多公司,拿去了還不是堆起,也許看都不看。你就像我說的那樣寫就行了。”

“好嘛。”李一凡站了起來。

“給你同學帶東西嗎?”劉枚指的是總公司辦公室田主任的妹妹,她是一凡的大學同學。

“啊。”她頓了一下,“明天再說。”

深夜求救

愷撒廳裡,一個碩大的圓桌居於中央,桌前已經坐了幾個人。鯤鵬公司的老總龐貲在這裡請客,除仲秋外,客人都到齊了。

他和仲秋是文革結束後的第一批大學生,而且是同學加室友。他睡上鋪,常使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下鋪的仲秋怕他把床壓壞,就和他對調。個子大且胖,且音同字不同,於是,大家就叫他胖子,他也習以為常。除了在重要的場合,或者填檔案、登記表之類,他才寫上自己的大名,其餘都以胖子自居。他倆都是“文革”後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大學生,畢業分配時,仲秋因在不少報刊上發表了作品,被報社點名要了去。胖子被分到一個大學生成群的國防廠當了車間考勤員兼宣傳員,在仲秋的幫助下他寫的稿件上了黨報,驚動了廠領導,才上調到了宣傳部做專職通訊員。一篇《對資產經營責任制的思考》在《企業改革》雜誌發表,又被當時的市計委主任佟福喜看中他,調到了計委研究室重點培養,但班子換屆後,新來的主任把他晾到了一邊,不得已下了海,搞了個鯤鵬公司。在佟福喜的顧問下“鯤鵬”展翅飛翔,紅紅火火。當初曾說過見好就收,現在幹到這個份上,欲罷不能,上了癮,一天不弄錢、不談生意就不舒服,就睡不著覺。

仲秋一進來,胖子急忙介紹:“這是晚報社會生活部的仲主任,我的大學同學。這位是,”他指著仲秋右邊的一個老同志,“原市計委主任、我的老領導、老上級佟老。新任經委主任是他的外甥,是許書記從北京要來的,中科院的博士。”

“這位是,”他指著仲秋左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是市委組織部宣教處的賀處長,是不久前我市在全國‘公選’中從外地選來的,他們那個縣還不放他,北京一國家機關也要他,最後,他選擇了我們這裡。是個大才子。最後這一位,”他拍著右邊那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的肩,“是我的好朋友、中山區工商銀行鐘行長。這些年來,我的公司全靠他的鼎力支援。可以這樣說,沒有他做堅強後盾,就沒有公司的今天。”

這時的仲秋,已經聽不進去胖子的介紹,他的思維,剛離開許瓊,又被“公選”緊緊纏住了。幾個月前,兩江市召開大會小會,啟動全市所有宣傳機器,為市裡決定拿出一定的處長、副處長,局長、副局長職位在全國公開選拔人才造勢,還在網際網路上釋出。一時間,報名者雲集。全國各地的有志者更是躍躍欲試;一些在國外大公司工作的、在國外研究機構工作的具有碩士、博士、博士後等高學歷的同胞們也紛紛報名,並萬里迢迢,趕來考試。可是,自從考試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十足的虎頭蛇尾!誰知被選中的“千里馬”已經就位,而且面前就有一個。倏地,仲秋心裡掠過一絲悲涼,為那些來自全國乃至世界的參加“公選”的沒有背景的熱血男兒,為一直關注此事的新聞媒體,為那些關心組織人事幹部制度改革的群眾,也為自己……

一時間觥籌交錯,酒話連綿,可仲秋的心思還沒回來,只是機械地喝著吃著應付著。

賀逸平擱下酒杯,拈了一個才上桌的青口,將裡面的肉、豆豉和汁水吮吃完後,用餐巾紙抹了抹嘴唇,說:“我給你們說個順口溜,說是北京那邊流行過來的。”他故意停住了,見幾雙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