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親吻令他顫抖,可他又感到無言的難過——你看這麼久這麼久之後她終於肯再主動親吻他,卻是因他對旁人的殘酷。那麼他對她的愛,他對她犯的罪究竟都算些什麼呢?他無法不因此恨米夏,哪怕她呼喚阿加瑞斯來,意圖逃離他的身旁,他都沒有這麼生氣。他說:“僅憑這些你就想讓我原諒他們嗎?米夏,人類在你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你能為他們做到那一步呢?展現給我看,若你獻上的足以打動我,我便聽你的請求。”米夏跪在他的面前,她的腦海中完全沒有答案。她只盲目的問,“你對人類究竟有多少怨恨?”梅伊半眯起眼睛望著她,“很多,但我不想告訴你。”她過於靠近了,而他已很久不曾得到過她的回應。縱然此刻怨恨著他,他也沒辦法剋制住衝動。身體微微的發熱,他就俯身啄她的耳垂,說,“不過我可以提示你,你是能救他們的。”只要想到那景象米夏便無法不痛苦,她心裡什麼意氣與驕傲都不存,就只煎熬。她害怕自己討好不了梅伊,也許梅伊還會再給她機會,然而她耽擱的每一天,都可能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她憎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喚醒魔王,比雷斯明明提醒過她。究竟是什麼讓她盲目的自信,以為自己能令魔王改變啊。米夏試探著親吻梅伊的嘴唇,可她壓根就不明白這究竟有沒有取悅他。她忐忑的停下來打量他,只看到他熾熱如火的眸子,米夏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她一直都在被迫接受,壓根不明白流程該是什麼樣子的。可她必須得繼續下去。她便主動坐到他腿上去,捧住他的臉,再一次湊上前親他。過了一會兒她想,也許得進行下一步了,是耳朵,還是脖頸?可她根本就無法思考——誰能在這樣的罪孽中思考,她心急如焚。只腦中空白的親著他,不知不覺中呼吸都帶了哭腔。這個時候她感到梅伊在撫摸她的腿和脊背,可她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就輕輕的挪動,碰觸到下面的東西時她腿上便一抖,幾乎要支撐不住。梅伊悶悶的低哼了一聲,用力將她抱進了懷裡,壓倒在床上。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一隻野獸,呼吸粗重的響在她的耳邊。他見米夏在發愣,身體如火燎般熾熱難受,心底裡卻一點點冷透了——她就只是在討好她而已,她撩撥他卻不含半分愛慕和慾望。甚至連技巧都是拙劣的。可他竟連這些都抗拒不了,因為他想要她想要得發瘋,他永遠都無法從她身上感到滿足。梅伊說:“抱住我。”米夏忙伸手抱住他的脊背,他閉上眼睛不看她的目光。靜默了很久之後,他溫柔低啞的在她耳邊說:“我愛你。”他想,如果米夏回應他他便讓她過關。哪怕是欺騙他也不要緊。他想要聽她說同樣的話,那才是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你看他都已經暗示到這一步了——可他就只得到長久的靜默。後來他就放棄了,心底彷彿流淌著冰的河流。就只有身體的熱度無法降下去,然而這種慾望他就一定要在她身上才能得到滿足嗎?他放開了米夏,好整以暇的坐了起來。米夏彷彿到此刻才從那震動中回過神來,她翻身起來。那胴體在陽光下有美麗的曲線,翻動時亦極柔美誘人,梅伊只用餘光瞟見,心裡便越恨她——是的,縱然只是這麼本能低下的慾望他也只能在她身上得到滿足,因為他已見過自己最想要的,再無法將就旁人了。米夏彷彿知道自己搞砸了什麼,她再度靠過來親吻他,說,“梅伊,我……”梅伊打斷了他的話,他慵懶的坐在哪裡,指了指自己的下面,長睫下金眸帶著輕佻又妖冶的光,說:“自己坐上來。”米夏的身體微微發抖,可她還是溫順的扶著他,緩緩的坐了上去。這姿勢無意是有些艱難的。縱然連委屈的感覺都消失了,眼睛裡還是本能的溼潤起來。梅伊便挑著她的下巴,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米夏垂著睫毛,黑眸裡含一片明光。她因異物而喘息,可那語調確實平靜無波。她捧著他的臉,吻他的額頭,輕輕的說,“我愛你,梅伊。”有那麼短暫的凝滯無聲。片刻後梅伊笑了起來——他以為他會欣喜若狂,他以為他能自欺欺人。可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只感到無以言語的痛恨和悲哀,他甚至寧肯她不曾說過。你瞧她甚至故意蓋住他的目光,不教他看到她的面容。可他還是那麼輕易就聽出來了。她只是騙他的。他只用飽含慾望的低啞嗓音回答她,“嗯……自己動。”縱然米夏完全不再狀態,這場性_愛依舊超越了以往每一次他體驗過的。梅伊全程壓抑剋制著,可到最後還是沒忍住將她壓倒,吻遍她的全身,而後激烈的索取。自始至終米夏都在迎合他,她甚至強迫自己清醒——有好幾次梅伊都想要故意做到她昏厥過去。可他知道她在等什麼。他終於還是停了下來。抱著她哄她入睡時,米夏蹭到他的懷裡,兔子一樣將手抱在胸前仰望著他。後來她終於還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