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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

那是封緘之吻——你看米夏這麼無情的離開他,還要告訴他自己過得很好。他憑什麼要聽她說這些啊。他現在明明就只是想要吻她擁抱她,告訴她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在思念她。他甚至想指責米夏,因她背棄了他。他想告訴米夏歐洲的煉獄,他所面臨的艱險,若能讓她不安心便最好了——憑什麼那個小魔鬼就能用同情綁架她,他就不可以用愧疚搶奪她?他也就只為自己爭取過這麼一次罷了。要推開雷也是很難的,他的懷抱那麼溫暖和令人安心了——說到底還是因為米夏愛他,誰能拒絕一個自己依舊愛著的男人的吻呢?可米夏明白自己必須得推開他的,她曾有過類似的記憶,那後果過於慘烈,她已不堪承受。她推著雷的胸膛,想令他遠離,可雷更緊的抱住了她。米夏立刻便嚐到了血腥味,他們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她甚至不知是誰的嘴唇被磕破了。她的脊背抵在石柱粗糙的內壁上,相比之下他的懷抱和親吻是多麼柔軟誘人啊。有那麼一陣子她簡直不想再抵抗。可她不敢。她推拒、踢打。病後初愈,她甚至使不上力氣。相比他的強硬,她的掙扎與抗拒那麼的沒有說服力。可她必須得將她的意願傳達給雷。後來她就絕望得開始哭。她為什麼要愛上雷,如果那一夜不曾遇見該有多好。那樣她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她的眼淚終於讓雷停了下來。雨聲入耳,嘈雜得幾乎湮滅一切。雷站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望著她,她那麼絕望和難過的哭泣。他想,已經什麼都不必再說,也無需去請求了。他只緩緩的鬆開她,看她滑坐下來,像個孩子一樣想要將全世界都摒除般蜷起來。雷單膝跪下來,望著米夏。他冰藍色的瞳孔下有幽深寂寥的海,後來他輕輕的說,“對不起。” 61那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米夏離開時雷依舊站在那裡。雨還在下,漫天漫地。他在皇帝圓柱下抬頭仰望天空,烏雲低矮得像是要傾軋而下,而整個世界就只有那麼一根支柱,筆直堅硬,卻彷彿隨時都會倒塌。米夏回到家的時候梅伊並不在,她穿著溼漉漉的衣服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很久之後才覺出寂冷。她感到麻木,連難過的感覺都很淡薄。人類本身就是不擅長悲傷的生物,淚水便是最後的銘文。哭過了便已能夠做到遺忘。何況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與雷·羅曼諾訣別了。她也並不去想梅伊究竟去了哪裡。她換好了衣服便去煮飯。蔬菜和肉都已經切好,應該是梅伊準備的。也許他等她回來煮飯等得不耐煩,便出去找他——就算不是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說到底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妨害到他呢?在煮湯時她開啟鍋,白色水霧充滿了整間廚房。她髮梢與指尖冰涼,那水霧凝結在她睫毛上,一滴滴落下來,她便抬手去擦。這時他聽到梅伊問,“很難受嗎?”米夏抬起頭,梅伊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的回來。她正想和他打招呼,他已上前捧住她的面頰,幫她擦拭。這動作剛好能令她看到梅伊的眼睛,那金色的眼眸裡有晦暗的烏雲,像是海洋上凝聚起的旋流,沉重又平靜。那旋流裡蘊含著深不可測的情緒。那情緒是可怕的。米夏便不與他對視,她扭頭想要掙開,可梅伊不肯放。他的手指擦過她的嘴唇,火辣辣的疼。米夏嚐到了血味,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想到,原來那個時候磕破的是她的嘴唇。腦中嗡嗡的響,她不明白這慌亂的危機感是怎來的。她抬手想要揮開梅伊的手腕,可他的手臂如鐵鑄般堅硬。他俯身舔去她唇上的血跡,那血跡便染上他的嘴唇,妖異的紅。對上他的眼神,米夏便感覺腦海中有什麼炸開一般,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那是魔鬼殘酷嗜血的目光。她想掙扎逃跑,可身上所有的關節都被鎖掉一般,動也不能動。她只能哀求他,“梅伊,別這樣……”梅伊便笑著,漆黑的長睫毛下,那雙純然金色的瞳子詭異的妖媚。簡直就像是魔鬼。他問,“為什麼不能這樣?”米夏不能作答,他便溫柔又殘酷的愛撫著她,手指蛇一樣順著嘴唇往下,擦過她的脖頸、鎖骨、胸口。他用尖利的指甲挑開她領口的繩結,劃到她雪白柔軟的乳_房上輕輕的打轉。那種令人羞恥的敏感在極度的恐懼中再度湧上來,水汽模糊了米夏的眼睛。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呼嘯,她拼命抗拒著,幾近崩潰痛哭。而梅伊的手指就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他戳著她心臟的位置,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因為你又遇到了他,那個摘走你的心的男人。你又湧起希望,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對嗎?”米夏想說不是的——她從來都沒有奢望能和雷在一起。她很清楚自己和魔鬼做的是怎樣的交易,她也已準備好接受一切後果。可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她可以受辱,但不能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要做魔鬼的事就變回魔鬼啊,為什麼非要用梅伊的身體。用他自己的啊,她保證不會反抗的。這時她聽梅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