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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准許我撬一塊黃金地板拿去賣就可以了。”梅伊像是被打擊了,他有些洩氣的說:“好吧,那……那我就把所有的地板賜給你。”米夏再也忍不住笑意,她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說:“好了好了,我的小國王。我要做飯了,你去幫我把桌子擺好。”但梅伊沒有立刻聽從,他望著米夏,小小的臉上全是心事。米夏便問:“怎麼了?”梅伊垂下睫毛,小聲說:“你身上有旁的東西……它汙染了你的味道,我不喜歡。”米夏想,她可真是養了一隻麻煩又敏銳的小型犬啊,明明撿回來的時候驕傲沉默得像一隻純種貓。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從口袋裡翻出一隻巴掌長的木頭圓筒。筒子的兩側都堵著,其中一頭是可以□的。這是雷給她的訊號彈。米夏拿到的時候就覺得像禮花,而雷演示給她看時說:“拔掉這裡,開口對著天空,或者歹徒。我一定會立刻趕過來救你。”米夏瞬間就覺得安全了不少。“裡面裝的是火藥,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雖然它讓米夏覺得懷念。“……是你的朋友送的嗎?”“嗯,因為我要凌晨出門。這東西可以保護我。”梅伊抿了抿嘴唇,沒有再做聲。其實他很想告訴米夏,他每天都跟著她,他有好好的保護她。她不需要靠什麼朋友,也不必接受他的饋贈。可是他不想讓米夏知道他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黑暗,輕鬆切斷人的喉管。她不會喜歡的。。太陽西沉,金色的餘暉鋪開在亞諾河上。流浪的藝術家盤坐在河邊的石頭護圍上彈著魯特琴,紅裙子黑頭髮的吉卜賽女人像烈焰燃燒一般舞蹈。吉卜賽人乘坐的大篷車停留在河邊,篷車停留之處便是他們今夜的家。吃飽了之後他們便無所事事,年老的女人回帳篷裡擺弄她的水晶球。而年輕的男人們想要和紅裙子的女人跳舞,可是她的舞步太熱烈和妖嬈,綻放在暗夜裡的紅玫瑰,不是誰都能摘取的。男人們紛紛敗下陣來,獨舞的女人轉動她的足尖,光裸的肩頭舒展著,高高仰起她天鵝一樣優美的脖頸,如絲的目光肆意的掃過每個男人的面龐,充滿了挑逗和挑釁的意味。每一個被她望見的男人都貪婪沉迷的望著她,他們的眼睛像是要扒光她的衣服。女人露出了珍珠一樣潔白的牙齒,她高傲的微笑,最後望向為她彈琴的藝術家。那是個英俊的男人,藍色的眼睛浩瀚深遠,就像夕陽照耀的海面。他回望她的目光溫柔含笑,像是在說,“你確實很美麗,可那又怎麼樣呢?”女人感到不甘心。她奔跑到他的面前,就像風吹落了一襲流錦。弗朗明戈舞是男人征服女人的舞,而她為了挑動他的征服欲而跳。她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他的眼睛,每一個撩裙,每一次回眸都在肆意展現著女人的美。她欲擒故縱,時而靠近,時而遠離。紅色的裙襬隨著她的動作飛揚,不□出一寸誘人的肌膚,卻湧動了所有的風情和慾望。男人只是微笑的彈著琴。他用琴音肆意撥弄著她的身體,卻對她的美麗無動於衷。女人的目光變得哀怨,她在舞動中頻繁的回眸。男人終於對她勾了勾手指。女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瞬間從一隻高傲的孔雀變成了溫順的貓咪,她飛撲到他的腳下,伏在了他的膝蓋上,仰頭望著他。他只用一個動作,便擊敗了她全部的美。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個吻就像是國王的賞賜,充滿了施捨的意味。女人於是伏在他膝蓋上哭泣起來。她為他的薄情而憤恨和哭泣。他跟隨他們從倫巴第來到翡冷翠,路上她曾數次向他示好,可是他從未回應。如今他已經到了他的目的地,馬上便要和他們分別了,可是他依舊吝嗇於一個親吻,不肯和她共渡最後的夜晚。他要尋找的人究竟有怎樣的魅力,可以令他推拒近在咫尺的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