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為友,倒喜歡與人為敵,性格很極端,據說他在未受天帝冊封以前是條窮兇極惡的孽龍,現在即使封為黑龍神,也改不掉他冰冷殘酷的本性。”
他懶洋洋他說。
“他把我藏起來,最主要的原因是怕你找到我而鑄成大錯,我覺得他的心其實也有好的一面,也不見得真有那麼壞。”伏冉靈替他申辯。
“或許是吧。”他慵懶自若。
“攸冥,陽光出現了。”伏冉靈驚喜地叫出聲。“橫在冰川那一端的薄霧被染成了金黃色,你知道嗎?就像你身上閃閃的金色鱗片似的。”
襲攸冥微笑不語,他合著眼,揣想著那一片璀璨的陽光,把她的面容映照得多麼瑩亮。
變幻無常的奇景的確是多得令伏冉靈畏嘆不已,她總是新奇地、興奮地、歎為觀止地向襲攸冥述說著??
“這幾天夜裡,天邊殷紅如火,像火燒雲一樣,好美啊!”
“攸冥,今天很奇怪,天空出現好多冰塔重疊的影子,冰塔忽然之間變多、變密了,真奇怪。”
這些詭麗的奇景,襲攸冥雲來霧去早已看厭了,所以總是靜靜聽著她說,他喜歡享受她說活時溫柔的情調。
伏冉靈仍在自顧自地喃喃自語。
“陽光從那邊的冰山照過來,把這一排冰塔照出了重重疊疊的影子,然後反射到了天上,攸冥,這簡直太玄奇了,我現在能在天上看得見這座冰塔的虛影呢。”她愈說愈興奮了。
“是嗎?”襲攸冥一點也不以為怪。
“載天寒”裡處處是冰柱、冰塔,一層一層的照射下就會出現奇幻的虛影,有時候,你還能看見所有冰塔的虛影都是倒吊過來的,那種景象更有趣。“
伏冉靈膜拜著眼前的美景,忽然間突發奇想,她跑進不遠處的一個冰洞內,敲下一塊萬年凝滴而成的堅硬冰柱回來,她握住冰柱粗的一端,用鋒利的另一端在冰塔上刻劃了幾下。
“啊,真的可以。她像發現寶物般興奮,開心地繼續在冰上擊打著。
“你在幹什麼?”襲攸冥聽見冰與冰敲擊的聲音,奇怪地問。
“找點事做。她的笑聲神秘的、喜孜孜的。
“你以為我猜不出來嗎?除了雕冰,你也沒什麼事能做的了。”
“好,算你神通廣大,那麼你猜猜我準備雕些什麼?”她嘟起盈滿笑意的紅唇,冰尖依然繼續在她手中飛舞著。
“雕……我的臉,你想每天能親我一回。”他故意說。
伏冉靈格格笑出聲音來。
“你的建議挺好,雕出一張你的臉來親親也不錯,不過你猜錯了,這回我要雕的東西,你絕對不會再嫌醜了。”
襲攸冥微愕,瞭然於心。
他靜靜聽著冰與冰敲擊出來的清脆聲響,混合著纏綿的愛意,清晰地,一聲一聲地震動了他的心。
伏冉靈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只知道身體裡有股沸騰的情緒急欲抒發,她無法停止,以驚人之勢在冰塔上雕出了一條凌厲灑脫的巨龍,刻完最後一對眼珠,她整個人癱坐了下來,怔怔地欣賞自己前所未有的傑作。
一抹紫金色的光斜斜照過來,穿過無數冰山和冰川,泛出一片柔淡的黃金色,她回身仰望天空,一時失了神,她戰粟地、欲哭欲笑地低呼??
“攸冥,我看見你飛起來了。”
一條蒼勁有力的巨龍飛動在紫氣雲霧之間,縹緲虛無,靈動飄逸,彷彿真是襲攸冥自由自在、恣意行走於大地間的模樣。
光彩璀璨的蒼穹,晶瑩閃沼的大地,庇護著一場無怨悔的愛情。
時間在日與夜裡流失和寂滅,對傾心相守的襲攸冥和伏冉靈而言,無從體會時間過了一剎那,還是三天,或是三年。
歲月在全心全意的等待中緩緩逝去。
兩百八十八年後某朝,自靈山欲返回南海普陀巖的觀音菩薩,無意間看見了飛舞在半雲半霧間的巨龍虛像,疑問身旁的大弟子惠岸行者。
“‘載天寒’上的飛龍虛影從何而來?”
“據聞,約二百八十年前,金龍神冥海王犯下天條,遭天帝冰封於‘載天寒’,與冥海王有私情的凡間女子甘心情願陪伴身側,飛龍虛影是那女子雕在冰塔上,借‘載天寒’奇特的光影映照出來的。”惠岸答道。
“這女子對待冥海王之心必然虔誠堅貞,所雕出來的龍是我不曾見過的超凡絕俗,這女子頗有些仙風靈骨。”觀音菩薩微俯的面容上有著深深的疼惜。
“她的仙風靈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