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那麼珍惜眼前人〃,就溫暖這個角度而言,這個道理都不如在遊騎兵學院顯得真實。我們正在一個巡邏基地,而我正與史皮裡上士一起,待在一個監聽崗,或者說監視崗。他是一個大塊頭,六英尺多高,還渾身肌肉。我們的觀察任務要求待在原地靜止不動,仔細監聽樹林中敵軍發出的聲響。肚皮朝下,趴在松針和松樹葉子上,冰涼的地面會吸收身體的熱量,讓我們渾身打冷戰。由於不能移動,所以我們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一種痛苦的感覺上,那就是寒冷。像磁鐵一樣,我和史皮裡上士一點一點地彼此靠近,尋找熱源。直到這樣的時候我們才感到滿意……他的雨衣放在地上,上面是雨衣襯裡,然後是他,我在他上面,最上面是我的雨衣襯裡和雨衣。我們就像是溫暖舒適的三明治。就在任務崗這個位置,我在他的上面,他抱著我,我抱著他,兩件雨衣把我們包裹在一起。〃要是你敢告訴別人……〃他威脅我。 〃別擔心,〃我打斷他:〃我還不是跟你一樣?〃 〃除了我老婆,我從來沒和別人這麼近過。〃他說。 一群野狗就像夜晚的孤魂野鬼,不停地吠叫咆哮。我也不知道這群鬼東西離我們有多近。它們可能正在到這裡來襲擊我們,但是我們不管,不在乎……我們現在很暖和。睡了大約一個半小時,突然我們被驚醒了。 T…1線路的電話響了,然後又響。〃誰來聯絡我們了?〃我起來抓起電話,但是沒有應答。就在我們班長走過來檢查狀況的前一秒,我剛剛從史皮裡上士的身上滾下來。〃很好,這裡狀況很好。〃我們說。 〃檢查一下T…1線路的連線,我們剛才聯絡你們來著。你們要每個小時傳送一次現場報告。〃 我回答說:〃嗯,我們這就檢查線路。也許哪個地方鬆動了,對不起。〃 當班長走開的時候,我感覺下面的泥土再次吸乾了身體的熱量。  '返回目錄'  
無路可退
剛剛開始進入沙漠階段訓練的時候,我跟那些非空降隊員一起,由大汽車拉到降落區,等待空降遊騎兵到來。前一天夜裡就開始下雪,汽車外面的雪已經積到九英寸。教官們已經在降落區周圍點起了一堆堆篝火,以便飛行員辨認這個區域。我敢肯定,要是從空中望下來,這裡就像白毯子上面一圈燃燒得紅彤彤的煤。坐在大汽車裡,窗戶緊閉著,我們就跟愛斯基摩人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凍得說不出話來。一名教官走上車來:〃你們這群傢伙在汽車上幹什麼?都給我下來!〃 大家從汽車裡出來,站進呼嘯的寒風裡。其實讓我們下車,肯定沒有什麼合理的原因,只不過對於教官來說,外面的世界更能讓我們感受到悽慘罷了。我站在降落區想:〃這些傢伙沒辦法降落,不可能。地面的風速已經達到每小時15英里了。〃我們倚著汽車,擠成一團,在原地快速跺腳,等著空降兵到來。沙漠乾冷的空氣鑽進衣服裡面,就像水流過篩子一樣。即使用手捂住耳朵,也會感覺到陣陣刺痛。我們也曾要求待到火堆旁邊,但得到的答覆不容爭辯:〃不準〃。 遠方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我們知道,這種靜止狀態就快結束。儘管風速很大,但空投還是真的照樣進行了。飛機隆隆地漂浮進遠處的雲端,像群大鳥一樣撲向地面,然後就跟你能想像得到的最笨拙的鳥一樣,蜂擁而至滾進雪地裡。對於我們這些地勤遊騎兵來說,至少不用像它們一樣鑽進雪裡,這多少是種安慰。教官不再看管我們,讓大家聯絡各自所在的單位。我加緊小跑,穿過降落區,好趕到我那個排的集合地點。降落區裡面是剛剛著陸的戰士,正在收拾捆紮降落傘。當開始移動的時候,腿上麻木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寒風夾雜著雪拍在臉上,打得臉生疼。接下來我們要進行一整夜的行軍。 12個小時過去了,我們走了18公里,途中還不時受到敵對部隊的襲擊。為了生存下來,我不去想路的盡頭,把精力完全集中在步子的邁進上。每一步都超乎了自己的預期,但是,我一點也沒因為自己極限的推進而歡喜,我只是繼續前行。最後,我們抵達了巡邏基地,搭建防禦工事。周圍是典型的沙漠地況,平坦而又開闊,沒有任何擋風的東西。移動也好,靜止也好,絲毫不能減輕狂風帶來的痛苦。教官們聚集在巡邏基地中央的帳篷裡。他們是暖和的,坐在裡面呷著咖啡,愜意地看著色情雜誌,而我們呢?我們站在外面,穿著溼乎乎的衣服,凍得要死,在原地拼命跺著腳。這時,教官們從帳篷裡走出來,告訴我們去換襪子和汗衫,這樣就不用那麼冷了。但是,所有的學員都開始靜默抗議。 沒有人說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在原地跺腳。 〃執行命令。〃他們堅持意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