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凇在梁立烜這裡受了如此的刺激,一時心氣不能自平,竟然在暴怒之下直接中風了。
醫官們唯唯諾諾地向梁立烜回話,說主公這一病,只怕以後再難起身了。
梁凇醒來之後,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一雙憤恨的眼睛看著梁立烜,口中不停地念著一個字。
“媞媞……”
“媞媞……”
這隻換來梁立烜的一聲嘲諷:“父親年近半百,還惦記這些兒女情長的瑣事做什麼?如今,您累了半輩子,也該好好地頤養天年了。您就安心躺在榻上將養著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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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見梁凇還是沒有半分好轉的樣子,梁立烜遂徹底放下了心來,命心腹死死看管著梁凇養病的院子。
他則至幽州軍中軍帳內,召見幽州城內大小官員,共議大事。
趙偃也被人請了過去。
趙偃走時,楊拂櫻心中還在納罕:“少主回城三五日了,怎麼還不見到我們趙家來?往常少主對我們家裡可都是最禮數備至的。”
趙偃只得安慰道:“那自然是有大事要忙。——沒見今日少主請我們過去議事麼?”
他這一去,直到夜幕時分才回了趙家。
楊拂櫻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了?什麼樣的大事,一整日都說不清楚,少主說什麼了?”
趙偃抬眸看了看妻子,一面朝院子裡走去,一面沉聲對妻子道:
“什麼少主。以後幽州再無少主!只有主公和老主公。”
楊拂櫻微愣。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老主公中風了,癱倒在床,不能主事。以後幽州實際上只有一個主人。就是你我來日的女婿。”
趙偃淡淡道:“以後,我與他各論各的。他管我叫叔父,我管他叫主公。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