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笑道:“這也算是陛下對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真不冤。”
海端也是保持同樣的觀點。
現如今,能夠來到皇帝的尚書房議事的人,如果單拎出去,那便是一個大世家家主的分量。
何謂世家?利益集合體!
何謂家主?利益代言者!
他們做事情都會有目的性,為何會尋求安撫或者毀滅?
安撫的話,沈玉澤不可能親自過去,就必須要由臣子代勞,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可以為了背後的勢力招攬人手,從中獲益極大。
毀滅的話,他們就不用管什麼了,可以動用各種手段,在過程當中獲取到一些武道秘籍,或者十分可貴的修煉心法,反正是皇帝沈玉澤下的旨意,再怎麼營造殺戮,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皇帝沈玉澤的意思,關自己屁事!
這就是尋求“倍之”的目的。
但凡有點良心的臣子,都會覺得陳倍之當初被先帝凌遲九族,沒有半點冤情可言。
史書上都是類似的例子。
一個朝代的滅亡,都會歸咎於皇帝昏庸暴政,就好像所有責任都在皇帝的一家一姓上。
還在史書上闡述著百姓如何疾苦,世道如何昏暗。
有些時候讀史書,真是會把人給氣死。
如果以皇帝的角度來看史書,起碼會和平民百姓共情,但真的無法和大部分臣子共情。
對於皇帝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保留一批絕對忠心的臣子,然後以他們作為基礎,不斷洗煉一些擔任著重要職位的臣子。
朝廷六部及各屬衙門的人事權,基本上都在海端手裡,空缺出來的職位,自然是由他來安排。
對於那些打著沈玉塵旗號的反叛守舊勢力該如何處置。
此事,自然是要交給趙良來辦。
“趙良,在此事處理上要格外注意外部因素。”
“朕那小舅子說,襲殺他的人,有著不屬於我們此方人族的攻伐兵器。”
趙良疑惑道:“陛下,是白玉京插手了嗎?”
“天外天。”
吐出這個字眼時,餘下的臣子們,都看到沈玉澤眼眸中的篤定。
周弱再要是敢插手大雲皇朝的事務,她自己也知道後果。
所以,不可能是白玉京。
趙良的眉頭皺成一團,陷入到沉思當中。
良久過後,才給出回應。
“陛下,如果這樣的話,臣斗膽想要找您要一個足夠強力的幫手。”
沈玉澤問道:“那你自己心裡有人選嗎?”
趙良直言道:“有,蘇國舅。”
這下,輪到沈玉澤沉默了。
是人就會有私心,自己也不例外。
本來想著逐漸把蘇申義剝離出這場武道變革所形成的風波。
趙良卻提出這個要求。
轉念一想,確實沒有比蘇申義更加合適的人了。
武道變革的轉折點,即是蘇申義挑起的,把他帶上會再度激起守舊勢力的反撲。
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分清哪些是居心叵測之人,哪些又是真正的守道者。
守道者留著無可厚非。
畢竟,他們是真正將武道頂點作為畢生追求。
前者就完全不能留了。
沈玉澤斟酌過後,說道:“那好,我等會再去找一找我那小舅子。”
“多謝陛下!”趙良行禮作揖道。
有私情沒問題,但絕不可被私情所主導。
不過,這一次,沈玉澤是帶著歉意。
而歉意,則是一份恢復國公爵位以及襲承國公爵位的旨意。
自家的老丈人蘇秉鋒的爹,也就是先帝時期的一位兵部尚書,還有著安國公的爵位。
當初被治罪過後,官職和爵位都被先帝剝奪。
平反之時,家中唯一的男丁蘇申義又在真武山出了家,爵位也就沒有恢復。
蘇申義先前還俗過後,一直沒顧及的上此事。
這次,正式恢復蘇家的國公爵位,讓蘇申義正式襲承。
如此一來,和趙良前去平叛,則是代表著朝廷。
也是讓世人知道,蘇申義背後站著的不是單純的姐夫,而是整個大雲皇朝。
最起碼能起到一些投鼠忌器的效果。
不但如此,還對鍾靈秀加封為“護江夫人”,並在白龍江為其建三座蛟龍廟,享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