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先前,伐妖之戰大勝過後,大雲皇朝的江湖和廟堂其實就已經有了種失衡態勢。
這和沈玉澤有關。
當今首輔海端,為了維持先前的“相對均衡”,在政策上做了些許改動,繼續將武道宗門打回原形。
凡遇國事,絕不可以私情奪之,這便是海端的理念。
在他的倡導和引領下,大雲各級衙門甚至把對付武道宗門,當成了一種政績。
好在,這也是一種良性行為。
武者擁有著超出常人數倍,乃至於數十倍數百倍數千倍的力量,必須要予以制約。
朱九穀的心跡行徑,便印證了海端的理念,是對的。
陳傲雪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徒四壁的房屋中。
不……還有些東西。
還有她丈夫和兒子的靈位。
她丈夫原來是隴西州巡狩衛隊的百戶,在跟隨沈玉澤征戰妖族時戰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連屍體都沒有。
這就是武者之下的真實情況。
陳傲雪在屋中失聲痛哭,眼神也逐漸變得兇狠。
兒子的命沒了,兒子的劍也沒了。
陳傲雪只能將目光投向自己最常用的那把砍柴刀。
伸出手抓住刀柄,然後用布條緊緊綁在手上,毅然決然地走出門去。
所去往的方向,正是養仙城城主府衙門。
負責監視她的兩名弟子察覺到過後,當即就在路上攔截。
其中一人說道:“陳夫人,還請回家吧,人死不可復生,又何須這般折騰?”
陳傲雪冷笑一聲,未曾言語。
仍然是朝著那名劍修弟子走去。
砍柴刀不如劍長,能夠完美的藏在袖中,就在走到跟前時,劍修弟子並未意識到什麼。
直到,陳傲雪揮動右臂,展露出那把綁在手掌中的砍柴刀。
一刀劈砍在他的脖頸上!
霎時間血流如注!
另一名劍修弟子微微一怔,立即拔劍出鞘,厲聲喝道:“陳夫人!住手!”
“還有你!”
陳傲雪回首撲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刀。
砍了二十年柴火,手起之時,刀想落在哪裡,就能落在哪裡。
僅僅兩刀,就斷了兩名劍修的氣。
陳傲雪儘量讓身體不再發抖,步伐堅定地朝著城主府衙門走去。
走到那時,敲響大門口的官鼓。
養仙城城主郭通泉按照慣例,接見陳傲雪。
在看到這個身上帶血的婦人時,不免心裡一驚,還以為她是來殺人自首的。
郭通泉正聲問道:“堂下何人?”
“民女陳傲雪,養仙城護龍縣人,要狀告青雲劍宗!”
聞聽此言,郭通泉滿臉不解,問道:“為何?”
“青雲劍宗害殺民女之子,包庇罪魁禍首,民女曾去為吾兒討還公道,其地階長老朱九穀卻將民女軟禁一日一夜!”
陳傲雪滿腔悲憤地吐出這番言語。
郭通泉則是神色怪異地問道:“可有證據?”
“吾兒名為呂仙峨,青雲劍宗玄階弟子,死於截殺大金皇帝完顏靈一戰,這就是憑證!”
陳傲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身為養仙城城主,在隴西州的官宦體系中處於高位,郭通泉對此事心知肚明。
可……青雲劍宗不是將此事給了一個明確的說法嗎?
礙於律法,郭通泉按照規矩,將陳傲雪先行保護起來。
由於牽涉到青雲劍宗,郭通泉便親自去了一趟。
見到朱九穀時,這傢伙陰沉著臉。
朱九穀在劍宗內負責的事宜,與民間打交道非常多,和郭通泉的也算是熟絡。
見到郭通泉到來,朱九穀直截了當地問道:“陳傲雪那個賤婆娘,跑你哪裡去了吧?”
“對,但這事,我還是得照例問一問,青雲劍宗到底是什麼情況?”郭通泉說。
朱九穀沒好氣道:“你不是知道嗎?齊長老被奪舍控制,才釀成了那些事情。”
“可咱們青雲劍宗,該賠的都賠了。”
“那婆娘非得揪著齊長老不放,硬是想讓宗門把齊長老處死。”
“朝廷現在是把這幫刁民養的太好了。”
“換做以前,敢來青雲劍宗這種地方找事,不得一劍劈了她啊?”
“現在還砍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