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般模樣,沈玉澤和蘇靜嫻也被嚇了一跳,盧小白更是嚇得變回原形,躲在了院子裡的花叢中,渾身炸毛。
雖是真龍之女,但嚴格來說,她還是人。
此時此刻,身上那股縹緲氣運開始凝聚起來,竟然逐漸顯現成了實體。
宛若一條金色長龍。
寧虹面露酸楚。
她明白了。
在十六年無數個日夜當中,雅兒大概也會在心裡不斷質問,孃親為什麼不要自己了。
難道因為自己是個長著白頭髮的怪物嗎?
從小到大,因為這白頭髮,受盡了多少白眼和欺凌。
傻白毛很期待孃親的出現。
可當真正出現的時候,心底卻是無窮無盡的恨意,甚至難以控制理智。
寧虹微微嘆息一聲。
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譽王府。
背影落寞,神色複雜,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兒說出實情。
即便說了,也未必能聽得進去。
傻白毛原本清澈的雙眸,變得滿是血紅,一雙小手緊握成了拳頭。
銀牙在口腔裡磨得咯吱作響。
蘇靜嫻快步走近前來,詢問道:“譽王,還能用的出來天師府的靜心神咒嗎?”
“能。”
沈玉澤丟擲一道符籙,以劍指打入到傻白毛的身軀當中。
這才讓她逐漸恢復冷靜。
沈玉澤甚至都感覺,還不如讓她待在慈寧宮。
寧虹走後,神情一樣的低落。
獨自回到了房間,鑽進了被子裡蜷縮著。
到了晚膳時,沈玉澤特地讓廚房做了傻白毛平日極愛吃的幾樣菜餚。
端到床邊,她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半點胃口。
沈玉澤坐在床邊,柔聲問道:“雅兒,你不是不想見到那個女人嗎?”
“對,她不是雅兒的孃親!”傻白毛恨恨道。
說起來,姜雅和盧小白都有很相似的地方。
都是與母親闊別了十六年。
可在這最重要的成長階段,心性不同,造成的結果也就不同。
盧小白在見到盧淑惠時的情形,非常溫馨。
可到了傻白毛這裡,卻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沈玉澤能夠理解。
其實,她和蘇靜嫻,是最應該徹底黑化的兩個人,可都沒有真正走入極端。
沈玉澤見狀,只好說道:“那好吧,以後我就不讓她再來見你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