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心思實在難以琢磨。

明明對寧虹的出現有著極大抗拒，但傻白毛從被窩裡伸出腦袋，透著靈氣的美眸噙著淚水。

這副模樣，屬實讓沈玉澤有些憐憫。

他能夠理解傻白毛此刻的心情。

只是對母親的突然出現很難以接受。

如果說，自己像小白一樣，被扔在妖域十六年，母子重逢或許不會像她那樣激動。

反而會有著極大的怨恨。

生卻不養，著實可恨。

不單單是生活上的疾苦，對心靈上所造成的創傷，不是幾句話就能彌補的。

傻白毛從小到大受了太多委屈。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沒有母親在身邊。

還有，父親姜慎成日成日的不著家，也是因為母親的離去。

能怪傻白毛任性嗎？

不能。

要怪就怪寧虹沒能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要怪就怪姜慎太過痴情，痴情到能忽略女兒的感受。

還是那句話，生而不養，不如不生。

沈玉澤想到一句話。

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本來是有著開玩笑的意味，但這句話用在傻白毛身上很應景，且沒有絲毫玩笑的感覺。

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少女的委屈與憤怒。

沈玉澤伸出手，擦拭掉傻白毛眼角和臉頰上的淚水。

“雅兒，沒事，有我在，你怎麼選擇都可以。”

“還有你的靜嫻姐姐，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

“選擇權，也在你自己手上。”

傻白毛本來淚眼朦朧的眼睛，忽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她要的就是這種被當做人看待的態度。

也只有在沈玉澤身上才能找到。

傻白毛鑽出被窩，主動撲到沈玉澤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好在安撫起來不算費心費力。

傻白毛也聽話。

哄了一會兒，就自己拿起筷子吭哧吭哧開始乾飯，又是那副有滋有味的模樣。

沈玉澤才算放下心來，便讓傻白毛早早歇息。

走出房門時，發現蘇靜嫻在門外等著。

蘇靜嫻此刻的表情很是微妙。

有些吃醋，但也有些高興。

吃醋在於，他和傻白毛之間的肢體接觸。

高興在於，也是這種行徑！

蘇靜嫻低聲道：“譽王，要是換成我，我可哄不好。”

“術業有專攻嘛。”沈玉澤輕笑道。

“怎麼？以前經常哄女孩子？”

“真要這麼能哄，當初也不會被蕭蘭耍的團團轉。”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蘇靜嫻聞言，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沈玉澤問道：“靜嫻姑娘，你也要哄？”

“鬼才讓你哄，我又沒真的吃醋。”蘇靜嫻淡淡道。

“我也沒說你吃醋呀。”

“……”

蘇靜嫻臉頰一紅，轉身離去，回了臥房。

沈玉澤則來到王府外。

他知道，寧虹沒有離去，而是在這裡等著。

“寧姨，你也看見了，雅兒這般模樣，還是對你當初的離去有氣。”

寧虹微微點頭，聲音顫抖道：“我知道……我愧對雅兒，愧對姜慎。”

“事已至此，說這些話也沒用。”

“寧姨，過幾天我會再次前往北涼州，到時也會帶著雅兒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