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淑惠的語氣不容置疑。
沈玉卿也只好硬著頭皮跨入慈寧宮。
哐嘡一聲。
宮門猛地關閉。
這動靜,讓沈玉卿不禁側目,有些心虛地問道:“母后,您不會真的想動手吧?”
“哀家得和你說正事。”
“你讓你的人也得接著查下去,按照哀家所說的標準來查。”
“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出自皇城,他對皇城內部的運轉和結構非常瞭解,而且武道修為非常強。”
盧淑惠之所以這樣說。
是從那群戲班子的人,能夠順利離開皇城。
倒不是皇城有內奸,那幫人也是用了強硬手段才逃出去的。
但是,很明顯,提前做了路線規劃,而且非常純熟。
盧淑惠還研究了這條逃跑路線。
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要想在暴露過後安全撤離,選擇的路線一定沒有他們好。
還是在帶著人撤退的情況下,難度係數會非常高,可他們仍舊是成功撤出。
並且,一人未死。
沈玉卿此刻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母后,您的意思是,皇城在他們眼裡就是透明的?”
盧淑惠微微點頭:“對,但只要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動亂,哪怕是飛昇境來了,皇城的防備力量也可以對付。”
“重點在於,那個人是誰?”
“你好好排查一下身邊的近臣和心腹,哀家也會排查身邊的人。”
“切記,此事務必上心,不要馬虎。”
沈玉卿的性子本就謹慎。
就算是來慈寧宮,還有兩名武聖三重作為護衛,此刻就在宮門外候著呢。
出了這檔子事,就像是時時刻刻頭上懸了一把長劍,也會讓他更為謹慎。
“母后,你有沒有更加準確的猜測?”
沈玉卿下意識地覺得,盧淑惠肯定心裡有定數,但她拿不準,才沒有說出口。
事實上,盧淑惠也不知道。
自己成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知道那麼多事?
盧淑惠搖了搖頭。
“哀家哪知道,總不可能是先帝死而復活吧。”
“這事繼續追查。”
“在這裡猜測,沒有半點意義。”
沈玉澤要比自己的母后和皇兄要更快。
鎮撫司那邊,追查“錯骨易容術”已經有了下落,一條條猶如絲線般的線索,源頭還是在那個奉朝餘孽的反叛組織身上。
這天,是鎮撫司的四名千戶來到天師府中稟報。
沈玉澤盤坐在住處的床上。
對於“御龍吟”的出現,心裡算不上意外。
歸根結底,一切問題,還是從長安城的妖物之亂開始,而那件事情已經確定了,就是“御龍吟”所為。
原本以為他們只是想光復奉朝。
現在看來,目的恐怕沒有那麼單純。
動作最兇的一次,是利用大秦陰屍進攻青雲峰,目的是拿下傻白毛,但失敗過後突然就對張瓷發難。
這兩件事情,看起來沒有太大的聯絡。
沈玉澤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
能夠支撐分析的情報太少了。
其中一名千戶說道:“殿下,前些天,就是譽王妃在皇城的那天,宮中也遇到了些許變動,但沒有鬧起什麼太大風浪。”
“現在陛下的人,也在追查這些事情。”
“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把情報共享過去?”
沈玉澤點頭同意。
“好,你們返回鎬京過後,就一五一十地告訴陛下。”
“另外,和陛下說一聲,他那邊有什麼情報,也要及時告訴鎮撫司。”
“和他說,是本王的意思。”
自從當初沈玉澤完全掌控鎮撫司後,沈玉卿就把這個衙門直接“送”給了他。
皇權不插手,也不讓內閣和六部插手其中。
相當於,鎮撫司成了沈玉澤的私人衙門,又帶有公權的性質。
好處就是,辦起事來很方便,現在只聽命於沈玉澤一人,不受任何勢力的掣肘,獲取情報效率極高!
沈玉卿另外建立了一個鎮撫司。
現在朝中將沈玉澤手中的鎮撫司稱為北司,新鎮撫司則稱為南司,以此來作為區分。
後者職權上遭到限制,僅僅是一個諜報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