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嫻話落時,依舊死死捏著這具木偶。
而那戲班子的人,臉色變得愈發不對勁。
跪在面前的老班頭忽的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蘇靜嫻。
“譽王妃,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那麼……小的就不妨把這東西送給您。”
“但您可別後悔?”
咔咔……
那具木偶的腦袋,直直扭轉過來,也在直勾勾地看著蘇靜嫻。
蘇靜嫻心緒一沉。
“這個戲班子果然有問題,察覺的太晚了。”
隨後,只見她將手中木偶,猛地朝著眼前的老班頭砸去。
可這木偶反倒死死抓住了她的右臂。
蘇靜嫻沒來由地悶哼一聲。
手臂處傳來刺痛。
低頭看去,殷紅的鮮血從木偶和手臂的縫隙中滲出,而且手臂完全沒了知覺。
老班頭緩緩起身,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慈寧宮的方向。
“兄弟們!撤!”
“這場戲沒辦法唱下去了!”
所有人都很不甘。
實在想不到,去了天師府的蘇靜嫻,會毫無徵兆地返回鎬京皇城。
那個盧淑惠現在想必有所察覺。
眾人沒有猶豫。
各自放下手中的東西,儘量收斂氣息,各自身形一躍,以提前探查好的路線撤離皇城。
全程快速有序,沒有絲毫紊亂。
蘇靜嫻想要阻止,但那木偶攜帶著一種麻痺肢體的毒素。
這東西,原本是戲班打算用來對付盧淑惠。
想著明日用木偶演戲,以最正常的方式接近盧淑惠,拿下她!
並且……廢了她!
誰能想到,蘇靜嫻僅僅是路過時看了一眼木偶,立馬就察覺到些許玄機。
毒素正在不斷影響。
如果是炁毒的話,陰炁源自然可解,但這是某種生物毒素,陰炁源對其無可奈何。
還是宮中的宮女太監有所察覺。
將此事稟告盧淑惠。
平日看起來很是溫和的太后娘娘,竟是徒手拆了扒在蘇靜嫻手臂上的木偶。
雪白小臂處,有著三道顯眼血孔,周邊已呈烏黑色。
盧淑惠淡然道:“應該是某種蟾蜍毒素,跟哀家進來吧,宮中有藥可解。”
“好,可我動不了……”
蘇靜嫻臉色很是為難。
這種麻痺效果,比起五雷法還要強。
每試圖動彈一下,那種痛苦難以言喻,類似於蹲坑蹲久了,雙腳徹底麻痺的感覺。
盧淑惠只好將蘇靜嫻攔腰抱起,帶進慈寧宮,隨後關閉宮門。
翻箱倒櫃過後,拿出了許多藥品,清洗掉血汙過後開始上藥。
蘇靜嫻並不意外。
換做以前,還會覺得一個太后,竟然會幹這種細緻活。
現在嘛。
對於這個婆婆,心裡除了敬仰,那就只有佩服了。
上藥過後,毒素效果正在逐漸減弱,傷口色澤也恢復成正常顏色。
蘇靜嫻後悔不已。
“在我起疑心的時候,就不應該和他們囉嗦,一口氣全殺光就好了!”
盧淑惠淡笑道:“想那麼多做什麼,不過還真印證了玉澤的猜測。”
“不止是張瓷,還有我。”
“哪怕是待在深宮,都有人不放心我的存在。”
盧淑惠的思緒極為活躍,但也有些細思極恐。
那個暗處的推手厲害過頭了。
這個戲班子,是裴璃卿請過來的。
蘇靜嫻秀眉微皺。
“母后,您的意思是皇后與那人沆瀣一氣?”
盧淑惠淺笑道:“她還沒這個本事,估摸著在她請戲班子過後,有人利用這個戲班子借屍還魂,潛入皇城。”
“手段確實很高明。”
“好幾天時間,皇城的其他鎮守者,連同哀家,都沒有半點察覺。”
“要不是你今天察覺。”
“等到明日唱戲的時候,那具木偶,大概就會纏在哀家的身上。”
“我家玉澤果真得了個寶!”
本來面對誇讚,蘇靜嫻很是無感,但聽到盧淑惠的最後一句話時,俏臉上忍不住揚起笑意。
她最喜歡,有人把自己和沈玉澤提在一起。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