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華光真人連忙說。
張瓷眼神閃爍,只感覺腦袋陣陣刺痛,伴隨著一陣陣眩暈。
好似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令其痛苦不堪!
張瓷本能的不再去想那些想不起來的事。
身體發軟倒在地上。
沈玉澤見狀連忙跑來,攙扶著張瓷站起來。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張瓷咬牙道:“頭疼。”
“華光,帶她去休息吧。”沈玉澤說。
“好。”
沈玉澤再度轉過頭,看向望著自己的天師府眾人,眼神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好,這個天師位,我接了!”
眾人滿眼欣慰,皆是行禮作揖。
而就在這時,華光真人從屋內找出一件紫袍以及一尊蓮花冠,還有一把拂塵。
她拿到沈玉澤面前,正聲道:“早前,六十七代天師白玉真人親手為您縫製天師紫袍,熔鑄金玉蓮花冠,取白馬仙絲織成拂塵,此三樣之物已靜待六十八代天師沈玉澤良久!”
“拜謝白玉真人!”
沈玉澤的鼻頭酸澀不已,雙手顫抖地接下這三件法器。
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張瓷為自己取道號為“御天”的真正用意。
以御天師府!
女子大多都有著有話不直說的毛病。
沈玉澤卻怪不起來。
深深凝吸一口氣,憋住眼眶淚水。
這個道號,太過殷切,太過沉重。
次日,天師殿中。
沈玉澤穿上天師紫袍,帶上那尊金玉蓮花冠,叩告上天,祭拜祖師。
在所有天師府弟子前,緩緩走出天師殿。
眾弟子齊聲道:“弟子拜見沈天師!”
沈玉澤望著漫山遍野的香火氣,心中沒有半點後悔與糾結。
絕不可讓天師府香火在自己手中斷送。
這就是“傳承”的意義。
人族正是在不斷的傳承中,一步步走向越來越高的高峰。
這座高峰,遲早要比天都要高。
在沈玉澤真正讓心境清明的這一刻。
天師殿前,那座道鼎中的三炷香,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紫氣繚繞!直衝雲霄!
沈玉澤在完成儀式過後,一步步走向天門峰頂處。
昨日嚷嚷著要回江南的張瓷。
每當要下山,心裡都會很不情願,她本能覺得這裡才是自己該待的地方。
看到沈玉澤時,張瓷發出了一聲少女才有的嬌哼。
似乎是在為他昨日的粗暴行徑生氣。
轉頭回了天門觀。
沈玉澤隨後跟上,華光真人也在身邊,說著張瓷昨夜的情況。
“張天師一晚上沒睡,精神頭時好時不好,應該是那禁制的後遺症。”
沈玉澤問道:“有辦法能拔除嗎?”
“暫且沒有,禁制深入神識,強行拔除的話,可能會損害張天師的魂魄,讓她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傻子。”華光真人說。
沈玉澤並不會因此而放棄,正聲道:“這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有辦法能夠破解,不存在束手無策的概念。只是我還沒有找到方法。”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如果張天師一直都沒辦法恢復回來該怎麼辦?”華光真人擔憂道。
這些年來,為了天師府,為了沈玉澤,為了弟子們。
張瓷不知殺了多少人,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她現在沒有自保能力。
哪怕一直待在天師府裡,照樣會有仇家尋上來。
弟子們能時時刻刻護著。
可以一直時時刻刻護著嗎!
沈玉澤也在想這個問題。
天師府弟子不能,但自己一定能。
沈玉澤樂觀笑道:“大不了下半生,把師姐拴在褲腰帶上嘛。”
“哈哈。”
華光真人苦澀一笑,明顯不相信沈玉澤。
誰會願意一直帶著一個拖油瓶呢。
哪怕沈玉澤已經成為天師,在時間的消磨下,會為了張瓷而捨棄其他的人和事物嗎?
這和家中父母生了重病,死又不死,很是相似。
華光真人在心中嘆息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