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嫻不以為意地一笑。
“若是那人真敢找來,我殺了便是。”
沈玉澤無話可說。
強悍如師姐張瓷,都在其手中栽了跟頭,且不說蘇靜嫻和她武道境界上的差距。
單單是心性,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靜嫻抬起手,搭在沈玉澤的手背上。
“夫君,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躲也躲不過了吧?”
天門峰上,那人尚且能夠悄無聲息的動手。
如果在其他地方,更加攔不住他。
僅僅求得自保,應當不成問題,而且沈玉澤將當時的過程基本推斷出來了。
要是張瓷被硬實力所擊敗。
的確值得忌憚,可那人說到底是用了盤外招,到頭來還沒殺成張瓷。
境界再強,也強不了多少。
蘇靜嫻很是自信。
沈玉澤依舊叮囑道:“在我查出苗頭之前,還是躲著點吧。”
“娘子,師姐已經這樣了,我不想你再出什麼意外。”
“萬事謹慎,總歸沒錯。”
沒辦法,敵在暗,己在明。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他背後又打著什麼能捅破天的算盤?
沈玉澤的考慮沒有問題。
蘇靜嫻微微點頭,說道:“那好,正好趁著沒什麼大事,明日我就返回青雲峰。”
“我們的劍宗正在蒸蒸日上,劍修弟子越來越多,我這個做宗主的不能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倒是你,夫君,你現在可是天師,可別再像以前那樣行事,要為天師府考慮考慮,別到時候被我青雲劍宗的弟子在江湖上砸了招牌,那可真丟人。”
沈玉澤哼笑一聲:“娘子,你口氣挺大啊。”
自己幾斤幾兩,沈玉澤清楚的很。
天師府有多少底蘊,他也清楚。
迄今為止,天下任何一座武道勢力,面對顯露出真容的天師府,仍是要望塵莫及!
但蘇靜嫻說的也有道理。
作為天師,絕不可待在舒適圈裡,而是要做到引領天師府,引領整個正一。
簡而言之,武道境界做成事情的基礎。
眼看天色已經不早。
陪著沈玉澤喝了會茶水,蘇靜嫻起身說道:“走,進屋,趁著今夜還有時間,我給你再修復一次真氣根基。”
“好。”
今夜,就是單純的修復而已。
位處道家祖庭之一,又身為天師,沈玉澤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做人也是如此。
哪怕手段再怎麼陰險狠辣,凡事都得留著一條準則,否則與禽獸畜生無異。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否則,還要正邪的定義做什麼?
這一夜,夫妻二人相敬如賓,而為了給沈玉澤修復真氣根基,蘇靜嫻花費了大半夜的時間與真氣。
臨近拂曉時,才結束了修復過程。
沈玉澤神采奕奕,蘇靜嫻略顯虛弱。
見他這般模樣,蘇靜嫻笑著打趣道:“夫君,最初還想著把你變成爐鼎。”
“現在倒好,我都快成了你的爐鼎。”
“真是世事弄人……”
沈玉澤笑著回應道:“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還虧了你。”
“如果沒有我,你的陰炁源能這麼快到第八重?”
“咱倆這是叫相輔相成!”
蘇靜嫻盤坐在床,朱唇微微撅著:“哼……”
不可否認,要是循規蹈矩的修煉,在短短不到兩年時間裡,把自身境界和陰炁源提升這麼大,幾乎是不可能的。
其中很大程度是沈玉澤在發揮作用。
沈玉澤自身也不差。
陽炁源已經抵至第七重。
再加上此次的真氣修復,丹田處的先天一炁明顯又有了破境的趨勢。
下一境,便是先天三重。
武聖境,也近在眼前。
蘇靜嫻從床上撐起身體,約莫是真氣使多了,走起路來腳步虛浮。
沈玉澤不免笑道:“娘子,你還是在這裡歇個半天吧。”
蘇靜嫻自己也沒有想到。
這次,消耗的真氣體量會如此之大。
每一次的修復,都能察覺到消耗會不斷遞增,但卻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