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的提醒,讓沈玉澤的眼眸豁然開朗。 原本就是要去真武山的。 目的,無非是斬殺張清流,可沒有理由的上山,真武山未必會樂意。 上山借劍,下山斬蛟,一切就都變得合理起來了。 真武山畢竟是名列前茅的宗門,縱然一直都被正一天師府壓了一頭,但也不是能夠貿然闖進山門搞事。 而且,還不確定真武山對張清流究竟處於什麼態度呢。 他們要是願意拱手把人讓出來,最好不過。 反之,就得仔細籌謀一番。 沈玉澤感覺,真武山不會隨便讓自己動刀。 畢竟人家也需要臉面。 正一道友上山治傷,還是奉著皇帝沈玉卿的旨意,要是讓別人上山殺人,真武山的面子往哪擱? 以借劍的名義上山,真武山則會放鬆警惕。 在斬蛟期間,也能讓身邊的人摸清楚情況,再來進行整體籌謀。 因為不但要殺張清流。 還得讓真武山交出破解“斷承禁制”的秘法。 要是打了他們的臉,這事就會變得麻煩許多。 想到這裡,沈玉澤嘴角微微上揚。 “起碼開了一個好頭,其他的事上山過後再做安排。” 拿定心思過後。 沈玉澤安撫著宋芷柔的情緒。 這丫頭,境界不算低,處於先天一重,在同齡人中算是拔尖的那一批。 但卻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除了煉丹,啥都不會,空有境界而已。 被惡蛟這麼一嚇,還是沒能緩過神來,一直以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黏在沈玉澤身邊。 傻白毛學著她鼓起臉蛋。 “哼~今天就把譽王哥哥讓給芷柔姐姐叭!” 嘖…… 沈玉澤不由得有些苦惱,這是幸虧沒讓蘇靜嫻看到。 要不然,絕對又得發飆。 不過這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沈玉澤輕輕拍了下宋芷柔的腦袋瓜子,笑問道:“還沒黏夠啊?你這小心思,在我面前可沒用!” “切,本姑娘還不願意黏你了呢。” 宋芷柔乾脆撒開了爪子。 她的心智,其實和年齡很符合,也知道太過親密不是太過合適。 做人,一定要有邊界感。 在她看來,若非紅鸞勸阻,沈玉澤定會此刻就下水斬蛟。 宋芷柔要求不高。 只求沈玉澤心裡能有自己即可。 一道鎮妖符,暫時壓制了惡蛟神魄,船隻也在這天夜間進入真武山地界。 山腳下有一處碼頭,通靠在岸邊過後,便有一座江南小鎮映入眼簾。 已是夜間,沒有時間遊覽。 碼頭上有兩名真武山的接引道士等待。 譽王沈玉澤來此,不管出於何種目的,真武山必須要有所表示。 漠視不見,那就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裡。 下船前,沈玉澤把所有兵勇,以及四名先天三重的護衛帶上,只留下了一個姓古的蠱師留在船上保護傻白毛。 傻白毛身上蘊藏著極大玄機。 進入真武山門,要是被某些有心人看出端倪,情況就會變得有些難以掌控。 讓她乖乖在船上待著,也能不用太過分心。 沈玉澤的這般架勢,真武山的兩名接引道士,只是覺得排場太大了。 上山而已,還要帶這麼多人…… 為了迎接沈玉澤,真武掌教白問道及一眾長老,全部都在山門外等待。 如果是其他皇子,未必會有這麼好的待遇。 誰讓他是當今太后的親兒子呢。 另外,此次上山,就怕沈玉澤會整出什麼么蛾子。 白問道主動上前,施了一個子午禮。 “貧道白問道,參見譽王殿下。” 眼前這老頭鬢髮斑白,面孔蒼老如樹皮,少說也有八九十歲了,但神態上卻比年輕人還要飽滿。 沈玉澤略作審視過後,還禮道:“白掌教客氣了,小王此次上山,實乃有事相求。” “哦?還請殿下直言。”白問道說。 “這位是宋清霞宋掌印官的親傳徒弟,本王此次進入襄州,本是護送她返回藥王谷,船隻行駛在白龍江中,她卻被一惡蛟神魄纏上了。” 白問道頓時神色變得極其嚴厲,目光掃視著那一幫門中長老,厲聲責問道:“老夫半月前便讓你們下山除蛟,為何今日依舊還有惡蛟在江中作祟?” 一眾長老面面相覷,因為白問道根本就沒說過這種話。 只是,這次宋芷柔是被惡蛟纏上了,沈玉澤上山也是為了這事,畢竟真武山的山腳下就是白龍江。 白問道只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故意說出這話,用來堵住沈玉澤的嘴,免得他拿此事對真武山發難。 一名有眼力見的長老急忙回應道:“回稟掌教,我等各自派了弟子下山除蛟,但蛟在水中很是靈活,因此……” “好了,不必解釋!” 白問道轉而看向沈玉澤,滿懷歉意道:“譽王殿下,實在讓您見笑,這事真武山管了!” “不必,您只需把那專門用來斬蛟的道劍借給本王即可。”沈玉澤說。 “這……” 白問道臉色為難。 沈玉澤重申道:“只是借用一下,斬蛟過後,立即歸還。” “貧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把劍的來由不簡單,還請殿下進入山門,貧道慢慢和您說。” “好。” 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這座被譽為武道第一門的真武山。 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