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縱使心裡再氣廖淑嫻,但這時候也不能不管她,該說的還是得說。
“嫻兒,我知道姑母說的你不愛聽,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看開些,雖說安家差了點,有咱們家在,日子不會差到哪兒去,再不濟還有姑母,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身子要緊!”
“姑母,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廖氏感覺好無力,嘆了口氣。
“那你好好休息,姑母就先回去了!”
直到廖氏出了房門,廖淑嫻都沒有再出過聲。她心情不好,大家都瞭解,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廖氏讓馮嬤嬤去安排照顧廖淑嫻的事情,自己就由身邊的丫鬟綠芽扶著回了院子。
廖氏興致也不高,早早沐浴後就休息了,等裴長卿回來聽說了客院的事情,心裡還是挺惱火的。
這麼一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如何值得他夫人為她忙前忙後,看來他要想辦法早些把人弄走,最好以後都別再往來了,如此心思不純之人,害了自家侄女,現下她還好意思給他們擺臉上,給她臉了?
要不是自家侄女說不想看到大伯母為難,人都不用留了,他家這侄女就是善良。也罷,有他們這些長輩在,哪裡能讓她吃虧,以後多看著些就是了。
如果裴明月知道肯定會回他一句:你想多了,她純粹是不想讓她死得太痛快!
裴長卿想了想,招來身邊的貼身護衛袁盛。
“有件事要你去辦。”
“請主子吩咐!”
裴長卿把人招到跟前,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袁盛頻頻點頭。
“去辦吧!”
“是,屬下定不辱命!”
看人離開後,裴長卿才回了臥房。
而今夜,除了廖淑嫻無法平靜,還有一人。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了,那個賤人怎麼還是一點沒變?你說的都是真的?”
“噗通!”
地上突然一個年過四十的老婦人跪了下來,那聲音,連旁邊小丫鬟聽著都覺得疼。
“老奴不敢欺瞞夫人!”
“你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
“那裴開濟呢?可曾有問起我為何沒去?”
跪在地上的老婦人顫顫巍巍,支支吾吾,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呃……老……老奴……”
“快說!不得欺瞞!否則……”
“是……”
地匍匐著的老婦人嚇得渾身顫抖,手指握了又握,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回夫人,未曾聽人提起!”
“什麼?”
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且從頭說來!”
“是!”
地上的老婦人抖了又抖,道。
“老奴奉夫人您之命前往醫藥谷送賀禮,到了那邊有專門接待的人負責登記賀禮,老奴就將賀禮給了那邊的管事,也按照您之前所述的說辭告知了裴大管家,他笑著應說知曉了,問了您的身體狀況,還特意感謝了一番,說會代為轉達,老奴就退到一邊了!”
“那我讓你去找裴開濟去告罪的呢?你沒去?”
“這……夫人,老奴進不去啊,根本沒辦法近裴老谷主的身。”
“怎麼可能?丫鬟小廝進進出出添個酒上個菜的,那麼多人,你混進去不是輕而易舉嗎?”
“夫人,這次不一樣,他們的菜跟酒都是現場自取,根本不用丫鬟小廝幫忙!”
“怎麼可能?你莫不是在誆本夫人?”
“老奴不敢啊!聽那些小丫鬟說,這個叫什麼自……自助餐,對就是叫自助餐,根本不用上菜,只需要把菜放入一個奇怪的爐子,賓客就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取食,那酒水也是,全部堆在長桌上,任人自取。宴席的場地都被圍了起來,老奴別說靠近老谷主,就是進宴席場都進不去。”
“以往醫藥谷辦宴席並不是如此,這次為何跟以往不同?”
“老奴聽那些丫鬟小廝聊天聽了一嘴,說這是裴大小姐的主意!”
“不是說她病懨懨的,快不行了嗎?”
“這……說是老谷主尋來了什麼奇藥,原先一直是昏迷著的,老谷主回來沒幾天那位裴大小姐就醒了,這才有了這場及笄禮。”
那夫人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白謀劃了這麼久,沒想到被那裴大小姐打了個措手不及。
越想越不甘心,